“我等徹夜不眠安撫流民,柳郎君如今這是什麼意思?”
龍駒臉色鐵青,脖頸上青筋暴起。
蕭清晏的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幾位昨夜的確辛苦,那今日便再辛苦一回吧!”
龍駒瞳孔一縮,盯著晃動的布幔,臉色陰沉至極點。
……
清晨的寒霧尚未消散,天水嶺層巒疊嶂,蒼暗詭譎。
匪兵黑猴瘦小的身體鑽入山林,輕車熟路找到了同夥埋伏所在。
“老大,肥羊真往咱們這兒來了!”
黑猴的老大“獨眼孫”,年輕時不知何故瞎了一隻眼,因而得了這麼個綽號。
獨眼孫看黑猴的眼神像看自己的親兒子,一巴掌呼在黑猴的後腦勺上。
“臭小子作死,咋咋呼呼,不怕驚跑了肥羊?”
黑猴揉著後腦勺,壓低聲音:“老大,肥羊人手可不少,我瞧著這買賣有點燙手,既然是三頭領招來的獵物,為啥不讓三頭領的人打頭陣?”
“就你這腦子,吃屎都趕不上口熱乎的,沒瞧見大頭領的人眼紅得都快瘋了。”
獨眼孫一把摟過黑猴,在他耳邊小聲提點。
“這是塢主防著三頭領趁機搞事,讓咱們二頭領盯著呢!”
“那把大頭領放出來不是更好?”黑猴還是不喜歡這賣命的苦差事。
獨眼孫不以為然:“大頭領?那就是個拴不住的瘋狗,塢主可不敢在此時將他放出……”
話音未盡,風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從東山頭那邊傳來。
只見密密麻麻的匪兵從山上蜂擁而下,衝向山腳隘口。
那帶頭之人手揮戰斧,一襲血紅披風只是看一眼,便彷彿能聞到上面的血腥氣。
獨眼孫剩下的一隻眼瞪得斗大:“艹!那瘋狗怎麼跑出來了?”
蕭清晏也沒想到,自己竟如此倒黴,偏偏就遇見了一隻不通人性的“瘋狗”,咬了她個措手不及。
“哈哈哈哈,我管你們是誰,等我先把爾等的腦袋砍下來再說。”
雲中塢的大頭領薛彪揚動戰斧,笑得詭異癲狂,陰鷙殘暴,莫名透著股神經質。
蕭清晏吶喝一聲:“列陣!不必硬戰,拴住他!”
蕭傢俬兵的盾甲防禦如浪潮迭起,任是薛彪一方再兇殘,面對訓練有素的精兵列陣,一時間也只能淪為籠中獸。
蕭清晏退到後方,挑起幕離一側的垂紗,凝眸觀察薛彪。
此人身形十分高大,雙眼細長而眼距略寬,鼻樑低平,面部有些不對稱。
整個人看起來兇狠暴戾,充滿了攻擊性,完全像頭情緒不受控的兇獸。
“超雄體?”蕭清晏口中低喃。
一旁的龍駒聽不懂她說什麼,手腳被縛,蜷在地上幸災樂禍。
“這薛彪就是個天生的惡鬼,連他親生爹孃都不敢要他,結果他親手把全家都給殺了,連鄰里都沒放過,你若是想跟他講道理耍心機,還是趁早想想如何逃命吧!”
蕭清晏掃了他一眼:“嗯,看出來了,他差點連你這個三頭領的腦袋都砍下來。”
就在方才,雙方剛一照面時,蕭清晏將龍駒推了出去,表示想要與雲中塢談一談,結果下一刻,薛彪的戰斧就飛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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