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蕭清煜擰眉,“九郎,你知道這其中要耗費多少軍資嗎?”
就是將他賣了也湊不齊。
蕭清晏揚著下巴看他:“二哥不是說七戰之內必讓張遮屁滾尿流嗎?”
“我……”蕭清煜甕聲道,“九郎,你不知齊王,就怕我一旦開了這個口,即使打贏了,這筆軍費也還是要我來出。”
蕭清晏濃郁的眼睫低垂,眸色微冷:“二哥,叔祖父死於張遮亂軍刀下,蕭家的財帛也被劫掠一空,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“……”蕭清煜搔了搔眉腳,深邃的眼眸驟亮,“你是說,讓張遮替我來擔負?”
蕭清晏笑而不語。
兩日後。
蕭清晏牽馬站在山上,望著齊王率領部眾離開。
聶堯也是出身行伍之人,看一眼便大致估算出,齊王這一走大約帶走了一萬兵馬。
錢鳳喜道:“二公子成了?”
齊王帶來十萬兵馬,幾經敗仗折損了三成,他如今帶走一萬,能給蕭清煜留下的也就是六萬,張遮擁兵八萬,除去折損,雙方兵力相差不算太大。
既然二哥信誓旦旦有足夠的自信,蕭清晏便不需要擔心他如何作戰,只是……
她看著仍留在原地的軍營大帳,營帳中間有一條明顯的界線,一邊是齊王的軍隊,一邊是謝照的。
如果二哥能聽命於謝照,兩軍協同作戰,張遮之亂很快就能平息,但最終的功勞卻大多都要歸於謝照身上,因為謝照身上領著朝廷的皇命。
那二哥非但白忙一場,還會讓齊王滿心希冀落了空,齊王絕不會饒了二哥。
謝照捱了軍棍後就一直稱病不動,謝家……也是想趁勢而退吧?
……
“四叔傷重至此,恐怕不能再帶兵了。”
帥帳內,謝行止含笑看著趴在榻上的謝照。
謝照疼得滿頭大汗,嘴唇直哆嗦,聲音都發了虛:“你、你給我用了什麼?”
他是捱了齊王二十軍棍,也是他故意順勢挨的,可謝行止來之前他已經養得好了許多,結果謝行止一來,關懷備至地給他上了什麼鬼藥,他後面便開始火辣辣的疼,頭昏腦漲,人都虛了。
帳中只有叔侄二人,說話也不需要顧及。
謝行止把玩著手中的瓷瓶:“毒。”
“什麼?!”謝照低吼著瞪眼齜牙,牽動著腫脹的傷處,立刻趴了下去,汗水將薄衫打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