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傾城沒想到夢安然會當眾撕破臉,她也乾脆破罐子破摔,不演了。
居高臨下地命令道:“去給我買瓶水。”
她特意晃了晃手腕上的名錶,“要濟禾的,其他牌子我喝不慣。”
空氣倏然安靜了幾秒,柳枝第一個笑出聲:“她不尷尬嗎?我都替她尷尬。”
眾人鬨笑起來,他們在聖華待了兩年多,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庸俗戲碼。
他們初中開始跟夢安然就是一個班的,夢安然有經商天賦、有錢、有人脈,誰手裡沒點自己的產業、專案是跟夢安然扯上線的?
按照他們的話來說,如果不能跟夢安然成為合作伙伴,日後夢安然必定是他們最大的商業對手。
至於陸傾城?空有頭銜的花架子罷了,沒有創造價值的能力,還妄圖擁有主宰一切的權利。
蠢得可憐。
笑聲猶如巴掌扇在陸傾城臉上,她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。
“夢安然,你以為這群廢物維護你,你就能沾沾自喜了!別忘了陸家是京市的頂尖豪門,陸家不要你了,你就永遠都是敗家犬!永遠都要被我踩在腳底下!”
夢安然慢條斯理地蓋上鋼筆,合上資料夾,“你不過是想融入,又無法融入,於是將怒氣撒在我身上罷了。”
她抬眸,古井無波地睨著陸傾城,“他們願意與我交友,是因為我從不會用指使別人給我買水這種事來證明自己的價值。”
陸傾城氣得渾身發抖,“你!我可是陸家的真千金!”
夢安然輕笑,“那你知道濟禾礦泉水去年就被曝光重金屬超標嗎?”
陸傾城眸光一滯,臉瞬間漲得通紅。
“對了。”夢安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瞥了眼她腕上的表,莞爾一笑,“你手上那塊表是前年的過季款,包包左側有道劃痕。陸家不差錢,以後買東西去專櫃店,別被騙了。”
“夢安然!”赤裸裸的羞辱讓陸傾城再也按捺不住了,她氣急敗壞地抓起夢安然桌上的紙質版論文,撕了個稀巴爛。
怒吼道:“什麼狗屁的第一名!一個破產的窮鬼,竟然還想翻身!”
罵完夢安然,又轉頭掃了眼圍在她身邊的人,“還有你們這群蠢貨,勸你們趁早認清形勢!我是陸家唯一的大小姐,得罪我就等於得罪陸家,小心我讓你們全部破產!”
眾人神色淡淡,不見生氣,不見惱怒,甚至懶得跟陸傾城鬥嘴。
夢安然眸色卻微不可見地暗了幾分,隨即睨著那一地的碎紙片,提醒道:“製造了垃圾,記得打掃乾淨。”
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這種感覺令陸傾城感覺到無比挫敗,恥辱感縈繞著她。
怒火中燒之下,她揚手就想扇爛夢安然的臉:“賤人!”
柳枝眼疾手快,一把握住了陸傾城的手腕。夢安然依舊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裡,臉上掛著恬淡地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。
在這個班裡,陸傾城想要動她,簡直痴人說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