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逸斜倚在車門邊,黑色襯衫與銀髮形成極致反差。他慢條斯理地摘下皮手套。
蒼白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,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鎖骨處新鮮的血痕,似是剛才衝進來時受的傷。
鮮血在他病態的膚色上格外刺眼,宛如雪地裡綻開的紅梅。
為他妖異的長相,平添幾分危險氣息。
薄涼的唇勾著散漫的壞笑,像毒蛇吐信:“抱歉,來晚了。”
“陸逸!”陸忠鐵青著臉怒斥:“你幹什麼?!這是商業酒會!”
“所以呢?”他緩緩吐出一口青煙,眼中藏著似笑非笑的戾氣,“你們借這個場合讓大家認識我的親妹妹,我也正好借這個場合來見見我的親妹妹啊。”
打火機隨手往車裡一扔,他似是忽然記起些東西,“對了,我特意帶了禮物回來。”
說著,他彎腰鑽進車裡,取了個蛋糕出來,擺在桌上,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下自顧自地將蛋糕從盒子裡取出來。
“還好,沒完全毀掉。”他的聲音無比愉悅,好像真的是來為陸傾城慶祝的一般。
可是,當眾人看清那個精心準備的蛋糕時,呆愣的目光轉為了驚恐。
蛋糕上赫然是陸傾城的臉,脖頸處用草莓醬塗得血肉模糊。
“Surprise~”陸逸將蛋糕端到陸傾城面前,“我親手做的,妹妹喜歡嗎?”
陸傾城雙腿一軟跌坐在舞臺上,精心打理的髮髻散開,活像一隻被雷劈中的火雞。
“陸逸!你發什麼瘋!”陸忠氣得手抖,卻不敢上前一步。
畢竟,這小子十歲就敢往家族祠堂扔汽油!
“瘋?”陸逸取下嘴裡叼著的香菸,另一手託著蛋糕直接砸向了方才倖免於難的香檳塔。
最後一疊香檳塔應聲落下,玻璃破碎的聲音猶如悅耳的鋼琴令陸逸不禁眯起眼睛享受。
他踏著滿地碎晶,踩著車前蓋,站上了車頂,從懷裡掏出一疊相片,薄唇勾出邪魅的弧度,眼底跳躍著興奮且瘋狂的光亮,“你還沒見過更瘋的呢!”
大手一揚,數百張照片散在空中。
照片裡,全是陸傾城在陸家或奢侈品店裡撒潑的畫面。
幾張照片飄到二樓觀景臺,落在夢安然腳邊,她低頭睨了眼,神色凝重。
全是監控畫面,若說這裡面沒陸衡的手筆,她不太相信。
陸逸直接從車頂跳下來,俯身撿起一張,用照片邊緣抬起陸傾城的下巴,“原來妹妹喜歡讓人跪著服務?”
陸傾城臉色煞白,聲音發顫:“二、二哥,你不能因為捨不得安然,就做假照片汙衊我啊。”
“你也配提她?”他聲音輕柔地像情話,手上力道卻幾乎捏碎骨頭,“你連陸安然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。”
陸傾城痛得生理淚水直流,恐慌地望著陸逸。
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,他一把扯下陸傾城的珍珠項鍊。
“你幹什麼!”陸傾城尖叫著去搶。
陸逸任由珍珠散落一地,從項鍊主吊墜裡取出微型攝像頭,當眾碾碎零件,冷笑一聲:“這種把戲,陸安然玩剩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