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其心,巡捕營提督。
王在晉,瞿式耜看到鄭其心趕來了,不由得對視一眼,神情越發難看。
他們不知道趙實、趙淨父子怎麼與鄭其心勾連上的,事態的發展,逐漸超乎他們的預料。
鄭其心飛奔而至,騎在馬上,瞥了一眼趙淨,而後跳下馬,向著王在晉抬手道:“下官見過王尚書,不知發生何事,這麼多人當街械鬥?”
王在晉一怔,繼而沉聲道:“趙實、趙淨父子毆打兵部官兵,欲襲本官,形同謀反!鄭提督,即刻拿下他們,押進宮,請陛下聖裁!”
鄭其心身形高大,五官粗狂,聞言很是驚訝,道:“王尚書,你是說,趙實、趙淨父子要殺你?光天化日,在這官道之上?離城門口不過百步之遙?”
王在晉雙眼陰沉,索性直接道:“鄭其心,我就問你,是否也要謀反?”
鄭其心連忙道:“王尚書這是說的哪裡話?我為巡捕營提督,巡視京畿安全,是分內所在,怎麼就與謀反牽扯上了?”
瞿式耜道:“那你即刻拿下趙實,趙淨父子!”
鄭其心道:“瞿都給事說的是。”
話音未落,轉向趙實,趙淨父子,道:“你們有何話說?”
趙實,趙淨身後的一干壯漢全都色變,他們只不過是來幫忙的,怎麼就牽扯到‘謀反’這種令人心底冒寒氣的詞彙了。
趙淨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鄭其心想幹什麼,不應該立即將他們帶走嗎?
不過,大義的制高點不能丟,當即大聲道:“鄭提督,王在晉、瞿式耜想要殺人滅口,還請帶我們進宮,面見陛下。”
“胡說八道!”
瞿式耜大怒,道:“分明是你們想要強奪高……”
“閉嘴!”
王在晉低喝一聲,打斷了瞿式耜,而後與鄭其心沉聲道:“鄭提督,帶我們進宮吧,所有人都要一起。”
鄭其心一臉正色道:“下官剛來,確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,但諸位要麼是朝廷重臣,要麼是科道言官,下官只是巡捕營提督,只負責緝盜。既然諸位都要進宮面聖,那就走吧。”
說著,一揮手,大聲道:“將所有人帶走,一個不準放過!”
“喏!”巡捕營的軍士將所有人都圍了起來,而後分做兩排。
鄭其心梳理好隊伍,便騎著馬,帶頭回城。
瞿式耜坐上了王在晉的馬車,陰沉著臉,道:“王尚書,是否應該與老師通個氣?”
王在晉壓著怒火,道:“這麼長時間,他們應該都知道了。記住,到了陛下面前,決不能提及高宇順!”
“為什麼?”瞿式耜不解,道:“只要戳穿了趙實、趙淨父子勾結近侍,陛下肯定會震怒。”
王在晉對瞿式耜十分不滿,道:“你有證據嗎?沒有證據,你扳不倒他還會引來陛下的忌恨!”
瞿式耜還是不解,但沒有追問,道:“到了殿上,咬死趙實,趙淨父子襲擊官差嗎?”
王在晉雙眸閃動著怒意,道:“一步一步來,你不是炮製了趙家父子侵奪民田的事嗎?先拿出來。只要將他們父子下獄,到了天牢,他們是死是活,就是我一個眼神!”
瞿式耜重重點頭,深吸了一口氣,頓覺臉上更疼了,不由得將趙淨恨的牙齒癢癢。
可惜,那個盒子被搶走、燒燬,令他們失去了對付趙淨最有力的武器。
另一邊,趙實,趙淨父子徒步而行,兩人的目光都在鄭其心背影上。
趙實面容肅然,道:“這個鄭其心,會不會有其他想法?還有那個惠安伯張慶臻,據說他與懿安皇后是同族?”
趙淨默默不語,心裡想的更多,是朝中那些大人物。
如果那些人,眾口一詞,力保王在晉、瞿式耜,他該怎麼說服崇禎嚴懲?
崇禎登基才一年多,對那些所謂的‘賢臣’異常尊重,要是聽信了某些人的話,王在晉、瞿式耜很可能會逃過一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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