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了!
趙淨上前,道:“陳右給事請說。”
陳童的目光瞬間變得冷漠,低喝道:“趙淨,我問你,你與你父趙實,可是閹黨黨羽?”
“不是!我們父子與閹黨絕無半點干係!”
趙淨回答的異常乾脆。好傢伙,現在誰敢承認與為魏忠賢、閹黨有關係?
陳童哼了一聲,道:“有何證明?”
趙淨眉頭一跳,自證陷阱?
他心裡對陳童的判斷越發肯定,道:“我們父子是陛下欽點,何須證明?”
陳童道:“閹黨最是善於巧言令色,矇蔽聖聽,你們父子,可曾彈劾過魏逆與其黨羽?”
趙淨淡淡道:“陛下何等英明睿智,豈是能隨意矇蔽的?陳右給事,還請慎言。”
“大膽!”
陳童猛的一拍桌子,站起來喝道:“如此與上官說話,我現在便可以治你一個藐視不敬之罪!”
趙淨毫無懼色,還笑了,道:“我賭你,不敢。”
陳童臉色難看,沉聲道:“你以為得了陛下欽點就無所顧忌了?須知這是禮科,不是你放肆的地方!別說是你,便是陛下有過錯,我也可以上書指正!”
這話倒是不假,保真。
趙淨道:“下官位卑,不敢與陳右給事相比,但如果朝中有奸邪,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上官,亦或者官有多大,一定會連張摶擊,不懼威脅。”
陳童看著趙淨,雙目陰沉,冷笑道:“果然是妄自尊大的陰險之徒!”
到了這裡,趙淨哪還不明白,這個陳童,多半是受瞿式耜的指使,來教訓他的。
“論陰險,下官比某些人差遠了。”
趙淨上前,拿過他的官服與印信就要離開。
“等等!”
陳童忽然走向趙淨,神情洶洶。
趙淨捧著他的官服,道:“陳右給事,下馬威沒完沒了的話,下官可就要不禮貌了。”
陳童臉角抽了下,道:“我問你,你的那道奏本,是怎麼到御前的?”
趙淨一臉坦然,道:“自然是有人相助。”
“是什麼人?”陳童道,聲音帶著冷冽的逼迫之意。
按理說,宮外的奏本進來,是要經過六科稽核、抄寫、備份等等,而後才會送入內閣或者司禮監,最後才到御前。
趙淨之前那道奏本根本沒有經過六科、內閣,但凡經過,肯定不會出現在御前!
這裡面有太多的可能,其中最有可能的,就是有大人物繞過了六科,直接將奏本帶到了內廷!
現在能夠隨時進宮面聖的,其實就那麼七八個人,每一個都不簡單,無一不是六部實權,即將入閣的大人物!
趙淨看著陳童,微微一笑,道;“改天下官設宴,介紹給陳右給事認識一下?”
陳童看著趙淨的表情,只覺胸口都要氣炸了。
相比於趙淨的從容微笑,陳童的臉上是陰晴不定,怒氣衝臉。
不過片刻,陳童就壓住了憤怒,一指不遠處的幾張桌子,道:“那是你的位置。”
趙淨十分有禮的向陳童躬身,捧著官服轉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