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常剛要應話，趙淨忽然道：“爹，換個人吧，待會兒趙常得跟我走。”
趙實這才想起來，起身道：“我親自去吧。”
等趙實走了，趙常才有些喏喏的道：“那個，公子，我，我真的進宮當官了？”
趙淨一笑，拍了下他肩膀，道：“官，你倒是想得美，你公子我才是七品官，你就是個給我打雜小吏，算不上官。”
趙常想笑又拘謹，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，道：“對對我來說，那那也是官。”
趙淨又拍了拍他肩膀，而後湊近低聲道：“待會兒進了宮，會有人教你怎麼做，你用心記，凡事多留個心眼，不求有功，但求不錯。”
趙常神色一正，道：“公子放心，我都知道！”
趙淨嗯了一聲，帶著趙常就要出門，迎面又看到老爹趙實走回來。
趙實直接道：“那耿志煒與錢謙益等人無關，是吏部尚書王永光舉薦的。”
不等趙淨說話，趙實又急匆匆離去。
瞿式穭將趙家被抄的家產都還回來了，其中有幾樣是趙實的心頭寶。
吏部尚書王永光？
趙淨完全沒印象，帶著趙常直接去了司禮監，辦理入職手續。
六科是一個特別的機構，歸屬是在內閣之下，但管理又屬於司禮監。
不過，趙淨很快就走了，趙常被留了下來。
回到禮科的時候，禮科已經空了。
陳童的值房被打掃的乾乾淨淨，瞿式穭不在。
不大的禮科，只剩下趙淨一個人。
“很好。”
趙淨是一個喜好安靜、獨處的人，這個環境他喜歡。
搬過來一疊厚厚的備份奏本，趙淨一本一本的翻開。
從這些奏本里，他能夠了解大明上上下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，窺伺這個國家的真實模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趙淨聽到腳步聲，這才轉頭看向門口。
兩眼一黑。
是真的黑，頭還有些眩暈。
趙常小步過來，低聲道：“公子，我回來了。”
趙淨連吸幾口氣，平復了一下，這才道：“都瞭解了？”
趙常道：“都瞭解了，我還探聽到一些事。”
趙淨正好有些累，倚靠在椅子上，笑著道：“沒人的時候，就像在府裡一樣，搬個椅子過來坐。”
趙常聞言，慌忙關門，而後搬過一把椅子，坐在趙淨對面，低聲道：“公子，剛才我請了司禮監一些太監喝酒……”
“等等，你在宮裡請他們喝酒？”趙淨問道。
趙常有些不安，道：“是，在司禮監，有一個廚房，是宮外面請來的廚子，專門給幾位公公做愛吃的……我，花了十五兩。”
趙淨抬頭看了看屋樑，這司禮監，也是這副模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