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——”
‘寰宇之心’之意不顧一切,一心吞吸‘混沌本源’,或許沒注意到,但‘玉玲瓏’之念卻是感應到了莫凡的異狀。
“莫凡,醒來!”
‘玉玲瓏’之念大喝,欲要喚醒沉浸在‘頓悟’狀態中的莫凡。
此,絕非是要破壞莫凡之機緣,而是——
‘混沌’固然極妙,但其妙之深、之廣、之博,對現在的莫凡來說,無異於無量美食之於一小肚,他根本不可能消化得了。繼續下去,只可能會是一種結果——他被撐爆!
要知道,就是‘寰宇之心’碎片,也只敢透過‘投影’去吞吸‘混沌本源’。
“莫凡——”
“醒來——”
“……”
連續數聲,莫凡都是無動於衷,彷彿完全聽不到似的。
實際上,也確實是聽不到。或者說,他的一切感覺、知覺,都已經被無盡的混沌之妙給霸佔了,且是無比強勢的,不留半點餘地的霸佔。
冥冥中似有一道意志——既然要做‘混沌’,那便如爾所願,讓爾‘混沌’……
這聽與不聽,悟與不悟,已非他自身所能左右。
見此,‘玉玲瓏’之念,只得轉向‘寰宇之心’之意:“寰宇,救他!”
“……”
‘寰宇之心’之意,沒有任何回應。
這個時候,它只想儘可能多地吞吸‘混沌本源’。
至於救莫凡,對它來說,並不難,只需將那一縷引來‘混沌本源’的‘混沌之氣’給抽出。
可,若沒有這一縷‘混沌之氣’,‘混沌本源’是否還會繼續?
或許會,或許不會,它無法確定。
所以,它選擇聽而不聞,不動才能保證不出意外。
“寰宇,救他!”
‘玉玲瓏’之念再次傳出,堅定且透著了一股決意。
如此,‘寰宇之心’之意不能再不回應了。
自‘玉玲瓏’以己心‘補心’之後,兩者便一體了。只不過,因‘玲瓏宇宙’尚未真正成就,兩者未能完全融合,尚有彼此之別。
但,縱有彼此之別,兩者也已經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關係了。
所以,‘寰宇之心’之意,不能,也無法完全忽視‘玉玲瓏’之念。
“此間只有他之意志念頭,而他魂竅圓滿,意志早已‘不死不滅’——”
它試圖解釋。
“此非‘隕滅’之危,而是‘歸道’之險。一旦,其意志念頭,被‘混沌’化,縱生亦死!”
‘玉玲瓏’之念直接打斷,不接受對方的‘忽悠’。
“他已觸及‘永恆道’,不會輕易被‘混沌’化……”
‘寰宇之心’之意再次辯解。
“你能肯定?本道已經感應到,他之本體已受到波及。再耽擱下去,勢必——”
不待‘玉玲瓏’之念說完,‘寰宇之心’之意打斷道:“若吾不能吸收到足夠的‘混沌本源’,‘玲瓏宇宙’便不能成。日後‘寂滅大劫’爆.發,如何應對?”
“‘寂滅大劫’尚未降臨,就算此次不成,還可以有下一次——”
“下一次?你難道不知,機不可失,失不再來?再有,你以為‘混沌’好欺,能一次次地引動?”
“沒試過,又怎知不行?”
“正因為不知,吾才選擇此刻的已知!”
“……”
‘玉玲瓏’之念沉默了。
兩者一體,她能感知對方的堅決,根本無法說動。
甚至,在某種方面,她也比較認同對方的觀點。只是,個人情義和原則方面,她實在不想就這麼‘犧牲’莫凡。
“既如此,那便唯有……儘早結束此間之事!”
她念頭暗動,透著一股決然。
而雖暗,但‘寰宇之心’之意依然可感,瞬間意識到不妙,立即喝阻道:“不可——”
“……”
‘玉玲瓏’之念不予理會,自顧自地決然而動。
她無法越過‘寰宇之心’之意,直接將莫凡之‘混沌氣息’所化的那一縷‘混沌之氣’從‘混沌本源’中抽出,但她可以——
“混沌創世——太易變!”
頓時,一道‘混沌本源’自‘寰宇之心’碎片虛影中飛出,並直接散入無垠虛無的‘太易’之中。
“你——”
‘寰宇之心’大怒:“你,怎可如此任性?!”
“你可知,這樣冒然開始,一旦‘混沌本源’跟不上,最終成就的‘玲瓏宇宙’,必然會有瑕疵,甚至會有致命的先天缺陷……”
縱然怒極,但兩者一體,它也不能拿‘玉玲瓏’之念怎樣,所以也只能幹怒。
甚至,接下來,它還不得不配合,要不然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因為,這是宇宙徹底成型的最後一步,也是唯一的不可逆、不可重複的一步。一旦開始,便沒有後退可言。
只見,得了‘混沌本源’的‘太易’瞬間生變——
彷彿被畫龍點睛了般,有了龍之‘神’韻。
畫龍有‘神’,可龍飛九天,而這‘太易’有‘神’,便可衍生先天一‘炁’。
“神始炁生——化太初!”
又一道‘混沌本源’自‘寰宇之心’碎片投影中飛出,沒入剛衍生出的‘太初’,瞬間——
“炁變有形——成太始!”
再接著,又一道‘混沌本源’飛出——
“形而有質——合太素!”
接著,又一道‘混沌本源’飛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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