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吉姆博士,先告訴我這裡面有什麼問題?”安德魯沒有正面回答。
吉姆博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神情嚴肅地回答:
“這是我見過醫囑下得非常混亂的病歷,光是急救用藥,我就從裡面看出兩組方案。”
“其中一種,明顯是針對突發性心肌炎的救助方案,另外一種雖說部分藥物記錄有塗改痕跡,但從輔助用藥來推斷,應該是用於搶救急性腎衰竭的方案。”
安德魯一聽,眼睛亮了起來,迫不及待地追問道:
“兩種方案可以搭配使用嗎?”
吉姆博士斬釘截鐵地說道:
“當然不行!但凡有專業素養的醫生都清楚,這兩種治療方案若搭配使用,極有可能危及患者生命。”
“有沒有可能,是病人聯合爆發兩種疾病,所以才這麼用藥呢?”安德魯緊跟著問道。
吉姆博士聽後,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:
“就算病人急性腎衰竭合併暴發急性心肌炎,鑑於這兩種疾病有著截然不同的病理生理機制和臨床特點,醫囑上也絕不可能採用這種用藥方式。”
“你看這裡,”吉姆博士指著照片的醫囑,對安德魯解釋“先是記錄了急性腎衰竭的用藥,之後又塗改新增了治療突發性心肌炎的藥物,這完全不合乎常理。”
安德魯提出一個問題:
“有沒有可能病人實際上只用了一套方案,只是出於某種目的,才出現第二套方案呢?”
吉姆博士神情謹慎地看向安德魯;
“這是誰的病歷?”
安德魯面帶笑容地說道:
“吉姆博士,你放心,這份病歷不是蘭辛任何一家醫院,我不會讓你難做的。”
吉姆博士還是有些不放心,追問道:
“你確定?”
安德魯打著哈哈說道:
“我們這麼多年交情,我可從來沒有害過你。”
吉姆博士深深地看了安德魯一眼,這才緩緩說道:
“這份醫囑上有好幾個人的筆跡,正常情況下,一位病人通常只有一個主管醫生,即便有上級醫生指導用藥,也應由主管醫生書寫醫囑,護士才會依照執行。”
“而這份醫囑裡面,不僅用藥順序混亂,還有多處修改痕跡,就好像一場混亂的戰爭,各方都想趁機從中撈取好處。”
“我很難想象小鎮醫院的人如此膽大妄為,隨意下達醫囑,要知道病歷具有法律效力,是嚴禁塗改的,這可是嚴重的瀆職行為。”
說著,吉姆博士憤慨地握緊拳頭,重重地錘了一下桌面。
“咚”的一聲在屋內迴響。
安德魯轉頭對傑克說道:
“我跟你說過多少遍,像吉姆博士這樣學識淵博又滿懷正義感的人,絕對是我們密歇根州的楷模。”
吉姆教授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卻連忙擺手說道:
“不能這麼說,學院裡比我學識淵博的大有人在,我只不過……”
未等吉姆博士說完,傑克一臉崇拜地說道:
“吉姆教授,老師每次跟我提起您,都稱讚您是密歇根州品德最高尚的人,為了提升民眾的健康水平,你犧牲了太多個人時間,我覺得密歇根州真應該給您塑一座雕像。”
吉姆博士嘴角的笑容已經有些抑制不住,表面上卻謙遜的表示:
“不能這麼說,醫學界品德比我高尚的人還有很多,我雖然取得了一點成就,但我的影響力還遠遠沒到立雕像的程度。”
“啪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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