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清皇帝昭告官軍民等知悉:
我祖宗以來,與大明看邊,忠順有年。只因南朝皇帝高拱深宮之中,文武邊官欺誑壅蔽,無懷柔之方,略有勢利機權,勢不使盡不休,利不括盡不已,苦害侵凌,千態萬狀。
無罪加誅,擅來挑釁,奪我山澤之利,掠我妻女父老,縱火邊野,文牘之間多毒言穢語,視我等於野人,凡此種種,太祖以七恨概略之。
朕繼位初,順天承命,興兵伐明,前後六次,皆無往而不利,今第七次伐明,承合七恨,實乃天意所在,必滅南朝。
南朝既滅,大清取中原,自為正統,天下之人俱為大清子民,當懷柔以待。
拒者戮,降者勿擾。俘獲之人,父母妻子勿使離散。勿淫人婦女,勿褫人衣服,勿毀廬舍器皿,勿伐果木,勿酗酒。
違者罪無赦。固山額真等不禁,罪如之。
佈告內外,鹹使聞之。
欽此。
崇德八年七月初一日。”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~”諸將官軍兵拜下,齊齊高呼。
於錦州誓師者,八旗五萬,蒙古各部七萬,朝鮮兵兩萬。
十四萬人同時開口,聲震雲霄。
檄文宣讀完畢,任命豪格為徵明大元帥,多爾袞為副元帥,以下將官各定職責。
都是提前擬定好的聖旨,直接宣讀就好。
各將領聖旨、令牌、印信後謝恩,花了個把時辰,皇太極感覺十分疲累。
身體不行了嘛。
皇太極輕輕揮手,左右禁衛疾奔而出,不一刻,阿巴泰被押了出來。
阿巴泰不斷叫道:“皇上饒命,我願為軍前小卒,將功折罪,皇上開恩啊。”
“如此懦弱,豈配為愛新覺羅子?”皇太極押著怒火說道:“斬首示眾,以儆各軍,但凡臨陣退縮者,皆斬不赦。”
軍兵把阿巴泰按住,劊子手上前,鬼頭刀揮下。
噗嗤~
血如泉湧,被衝脫脖子的頭顱噗通落地,骨碌碌滾了兩圈。
阿巴泰雙目圓瞪,直勾勾地看著皇太極。
沒看片刻,有人上前撿起腦袋,送去做防腐處理。
從始至終,諸宗室都沒敢替阿巴泰求情。
本來是有機會活下來,奈何明國太子不當人子,先是派人要以俘虜換降臣,後又剁了俘虜胳膊手掌放回來。
氣急豆了。
凡是開口給阿巴泰求情的,輕則被皇太極訓斥,重則降職甚至免職。
事到如今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。
當阿巴泰的頭顱被挑出來,三軍肅然。
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兄弟都被砍了頭,看誰還敢不奮勇向前。
“開拔,攻滅明國!”皇太極輕聲說道。
“臣遵旨。”鰲拜行禮後下了點將臺,領著五千前鋒出營而去。
諸將次第而去,很快就剩下個豪格。
“戰略已定,大體如此,戰術上可還有要說的?”皇太極問道。
豪格信心十足地回道:“明國可戰者,唯其皇帝及其親軍而已,兒臣領兵十四萬,只要妥善安排,必能擒殺。”
皇太極搖了搖頭,道:“明帝勇猛,卻只依仗勇武,猶如項王,實不足為慮。
可慮者,明國太子。
彼雖小兒輩,智謀如諸葛亮,腹黑如司馬懿,狠毒如賈詡,若不能除之,將為國朝大患。”
豪格是看過三國演義的,畢竟這是啟蒙教材,自然是知道諸葛亮、司馬懿、賈詡合體是個什麼玩意。
“皇阿瑪多慮了。”豪格說道:“其長於深宮,雖有幾分謀略,不過爾爾,若無南帝為依仗,百無一用。
且明傳三百年,國祚將絕,內憂外患,矛盾重重,非人力所能挽回。
天命在大清,合該愛新覺羅氏執神器,掌控天下九洲。”
如此自信……皇太極眉頭輕輕一挑,沒有在多說。
豪格不行還有多爾袞,若是多爾袞也不行,那就是明不該絕。
“去吧,朕等你們的好訊息。”皇太極輕聲說道。
豪格拜道:“皇阿瑪保重身體,等兒臣接皇阿瑪南下過冬。”
言下之意,年底前幹掉明國,再不濟也要在明國京城裡過冬。
錦州對面的寧遠城裡,吳國貴覺得再不突圍的話,可能就等不到今年的冬天來臨了。
挖好戰壕,建虜並未採取圍困戰術,而是一反常態地用火炮轟擊。
恭順王孔有德麾下炮兵加朝鮮僕從軍,日夜轟擊,僅十天,外城牆告破,雖然屢次反擊,外城依舊丟失,迄今不過月餘,內城牆已經三次易手……
砰地一聲巨響,頭頂震動,沙土灰塵簌簌落下,吳國貴紋絲不動。
旁邊的副將張國柱說道:“將軍,建虜火炮兇猛,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軍門最重情義,絕不會坐視我等陷於絕境而無動於衷。”吳國貴說道。
張國柱說道:“我知道軍門不會見死不救,奈何外圍水洩不通,內裡箭矢火藥殆盡,實難據守。”
感謝朝廷送來的三千石糧食,城內吃喝不愁,但是軍備將盡。
吳三桂各種賣慘,想以此拖延遷徙,但是軍備缺乏卻是實實在在的,不然也不會派劉泰臨去活動,奈何早期撒謊說建虜入侵,讓朝廷以為他說的全部是假的。
當狼真的來了,就沒人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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