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局已定,最多就些許亡命徒絕望反抗,餘者成不了氣候,當然分兵擴大攻擊面積,以求儘可能殺傷建虜有生力量。
後方,張煌言領著火銃隊行進中。
為防建虜衝擊,依舊保持著密集,因此速度並不快。
反正只是接應,倒也不用著急。
忽然,一騎狂奔而來,叫道:“陛下大勝,建虜潰敗~”
“萬歲~”諸兵高呼。
“指揮,急行軍吧,還能撈幾個人頭。”
“是啊,韃子大潰不會襲擊,急行軍也不妨事。”
“現在速度太慢了。”
聽著左右七嘴八舌的建議,張煌言陷入了猶豫。
繼續慢騰騰的,趕過去只能撿破爛。
“建虜~”
驚呼中,全軍止步,張煌言抬頭一看,只見零零散散二三十個韃子騎兵停在了遠處,旋即勒轉馬頭向西而去。
都是些瞎頭愣眼胡亂逃跑的,看到明軍忙不迭地轉向。
雖然對方落荒而逃,但是給張煌言提了個醒,不能輕敵大意,若是急行軍時有大股韃子奔襲而來,必被衝散成潰兵,甚至因為步兵對騎兵的速度劣勢,全軍覆沒都不是不可能。
“穩一點,不能讓殿下的心血付諸東流。”張煌言說道。
話音剛落,不遠處的河面上行來大量船隻。
鄭芝龍部將李英划著船到了岸上,說道:“軍門與張守備出擊,正在清剿殘敵,楊軍門讓我等空船來送兄弟們去前面支援陛下。”
張煌言大喜,道:“建虜已經被陛下衝潰敗,可否送兄弟去前面攔截潰兵?”
“太好了!”李英一拍大腿,道:“兄弟跟著去撈兩個人頭,回去也能吹噓一番。”
“走,兄弟們,上船!”張煌言一聲招呼,火銃手們爭先恐後地上船。
裝滿一船走一船。
兩刻鐘後,張煌言看到了皇帝的大纛。
一往無前,顯然是在追殺。
河面上,不少韃子瞪著眼睛看了過來。
“自由射擊,瞄準了打!”張煌言一聲大喝,旁邊的李英已經把標槍投了出去。
正中一建虜胸口。
其他的韃子驚慌想反擊,但是泡在水裡行動緩慢,還沒接近就被明軍擊殺。
海盜出身的天津總兵標兵到了河面上不是一般的兇殘,根本不給東宮衛表現的機會。
不一刻,水面被清空,岸上零散的韃子見明軍不留活口,尖叫著轉身。
李英叫道:“十步留一船封鎖河面,其他人帶東宮衛的兄弟往京師去,兄弟們,抄韃子後路去~”
“衝啊~”水手們歡呼著搖櫓划槳,各船如飛一般逆流而上。
河面距離官道不遠,可見不少韃子在往京師方向而去。
“太稀疏了,要是行軍時那麼密集,用大炮轟一陣,嘖嘖……”李英可惜地說道。
張煌言說道:“太子經常說要給東宮衛配炮兵,兄弟有沒有興趣來東宮任職?別的不敢說,前途肯定是不愁的,太子對自己人很大方。”
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嘛,李英不由意動,但是想到洪旭被留下,又顧慮鄭芝龍的優厚待遇,一時不好開口答應。
張煌言也不催促,免得適得其反。
李英雖然糾結,卻沒耽誤速度,越往前韃子越多,而且因為馬力衰竭,這些韃子都是牽馬步行。
人可以憑意志保持行動力,馬匹是真不行的,而且戰馬嬌貴,要及時餵食喂水。
韃子已經沒這個條件,只能牽馬而行,以保證緊急時快速逃離。
這個時候就是緊急情況。
見大隊明軍出現在河道里,虜兵連忙上馬,也不敢走官道,竄進田野裡逃的沒了蹤影。
見狀,張煌言無奈地說道:“現在上岸也抓不到幾個,不如直接去香河,城裡有不少駐軍,可以協助絞殺建虜。”
“這塊地頭你熟,聽你的。”李英痛快地應下。
兩人達成一致,指揮船隊繼續往北去。
太陽落山時,香河縣城牆出現在視野裡,然而張煌言等人的目光盡被一杆大旗吸引。
“有韃子聚集城外!”李英驚喜地說道。
他隨鄭芝龍混跡海上,常有廝殺,也聽過韃子的厲害,一直是將信將疑,這幾天打下來,感覺韃子比倭寇還不如。
朝廷開的賞格高啊。
天子營和東宮衛改變了按首級記功的方式,而是整體敘功,其他各部軍隊可還是算首級的。
看那旗杆高度,怎麼也得千八百人,全乾掉可以直升總兵,由不得他不心動。
“兄弟,你有火銃我有火炮,我用火炮支援你,你上去打,功勞平分怎麼樣?”李英問道。
“正合我意!”張煌言欣然應下。
商議妥當,數十艘炮船一字排開,運兵船則緩緩靠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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