滋~
啊~
聞到焦臭味,哪怕明知道這是烙鐵燙出來的味道,太子還是感覺反胃。
估計接下來要吃素了。
喝口茶壓壓,太子起身,道:“諸卿招呼著,本宮回了。”
哎,不要美女啦?或是少年不知肉味。
駱養性一愣,連忙恭送。
太子離開,駱養性吩咐道:“去,把陳圓圓安排到女牢單間,關照一下。”
“指揮使,殿下並無興趣,只怕做了無用功。”
駱養性說道:“已入太子耳,焉知不會召入東宮?且按照法律,奴僕婢女非涉案者是無罪的,以陳氏才貌,奇貨可居。”
太子是真沒心情去看陳圓圓,回到東宮洗漱完躺下,半睡半醒的,很不安詳。
因為早朝,很早就爬了起來,感覺極度的疲倦。
汪偉、餘應桂、李稼陳都是差不多的模樣,卻各自強打精神。
肉餅案只是開始,在朝堂實現東宮的規劃才是結束。
草草吃了一碗粥,剛出門,兩人攔在前面,拜道:“臣方以智(冒襄)拜見皇太子,殿下萬安。”
明末四公子之二。
太子駐足,問道:“朝會將開,卿不去候朝,來東宮作甚?”
東宮就在皇宮對門,在東宮門口就可以等開朝。
冒襄拜下,道:“啟奏殿下,臣有冤情陳述。”
你個貢生搶答,禮貌嗎?
朱慈烺不悅地看了眼冒襄,道:“貢生按律授官,卻畏懼時局艱難而推拒不就,朝廷依舊優渥養之,何冤之有?”
冒襄立刻漲紅了臉,道:“臣非畏懼艱難……”
朱慈烺不客氣地打斷道:“若非畏懼艱難,何以不仕?若是自認本事不濟,何不去貢生身份,繼續勤學?
爾等結社,志在匡扶天下,只作堂皇文章卻不能身體力行,豈聖人教導乎?”
見冒襄無言以對,方以智連忙說道:“殿下息怒,臣有話說。”
朱慈烺立刻換了臉色,道:“檢討但說無妨。”
方以智拜道:“殿下查辦菜人大案,群情激奮,皆曰該殺,臣亦以為不誅其九族不足以警戒不法。
然奴僕婢女非九族之屬,其若不知情,當無罪開釋。
殿下,時局動盪,人心惶惶,更應該恪守法紀,不可因怒濫刑壞法,伏唯殿下明察。”
難怪能由翰林檢討做到工部觀政,看看這話說的,有禮有節,比冒襄強了不止一籌。
朱慈烺點點頭,道:“檢討有理有據,自可以在朝堂上提起。”
“謝殿下提點。”方以智說道。
“準備上朝吧。”朱慈烺擺擺手,邁步向前。
沒等太子走遠,冒襄說道:“密之兄,為何不提圓圓之事?”
方以智回道:“殿下剛直,若為一女子而壞綱紀,必弄巧成拙。”
冒襄說道:“圓圓一柔弱女子關押詔獄之中,如何受得了,不行,我要找太子陳情。”
“闢疆!”方以智加重語氣,道:“太子不喜你推脫差遣,再去囉嗦,只怕越發惱怒,你可不在意你的仕途,可曾想過陳姑娘受此連累?”
“我……”冒襄嘴巴動了動,頹然放棄。
兩人爭論很短,卻都傳進了太子耳朵裡。
沒等太子想好怎麼安排方以智,一將迎面拜下,道:“臣吳襄拜見皇太子,殿下萬安。”
“原來是吳將軍。”朱慈烺扶起他,道:“昨日將軍於血肉地獄中走一遭而面不改色,可見膽色,甚好。”
吳襄喜不自禁地說道:“臣只是久歷戰場,習慣了。”
“將軍閒置久矣,未知可願出任南京守備一職?”
吳襄愕然道:“臣無封爵,按例不能做南京守備。且臣資歷威望不足,出任守備亦不能服眾。”
“值此之時,談什麼陳例?置於服眾……”朱慈烺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有吳總兵,亦有父皇陛下與你撐腰,誰不服大耳刮子直接抽,抽死為止。”
吳襄早年因戰敗而下獄,後來其子吳三桂,就是大名鼎鼎的平西王,勒殺永曆帝的存在,吳三桂因功升任總兵,其被赦免出獄,但是因為其大舅哥祖大壽降清,未得實職,逗留京師至今。
有做人質的意思。
人之常情嘛,吳襄倒是沒有芥蒂,歡天喜地地謝恩。
南京守備是兼職,本職一般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,節制南京諸衛所,正一品。
位高權重。
怕吳襄想不到薅兒子羊毛,朱慈烺明白地說道:“流賊肆虐,南京不安,須得強將精兵守備,如今強將就位,精兵尚缺,卿不妨從關寧軍中選擇一些精銳,隨同南下。”
吳襄回道:“散朝後臣立刻安排,必不教殿下失望。”
朱慈烺說道:“儘快吧,建虜不日北返,關寧不得安穩,又得耽誤大半年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吳襄應下。
附近朝臣看著吳襄與太子相談甚歡,不少人暗暗腹誹:“祝願你跟陳賊一個下場。”
當初陳演跟太子談的也挺好,反手就被賣了。
羨慕嫉妒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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