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崇禎太不穩健了

第29章 各處亂搖大王旗

“官軍畏虜如虎,非得一場大勝以鼓舞士氣。”

這句話時常回響在腦海裡,朱由檢越想越覺得有道理,求戰之心也越發熱切。

但是建虜要來多少兵馬,太子也不敢斷言。

“派斥候查探,即便野外查探受阻,待其兵臨城下也就明瞭了。”朱慈烺回道。

朱由檢又問道:“天津可能堅守?”

朱慈烺回道:“建虜北返,遇城防堅固則繞城而走,天津城高牆固,糧餉充足,天津兵備道李化熙與守備張名振能力不差,其部都是忠心勇士,輔以各衛人馬,守城不難。”

張名振是世襲的錦衣衛千戶,具備基本的軍事素養,早年遊歷京師,被曹化淳舉薦為台州遊擊,雖然沒有大的戰功,但是能力是有證明的。

其所部一千五百人訓練不足,但是北上勤王又是走海路,足夠證明忠心。

更重要的是,太子調撥了十萬兩軍餉與三千石糧食。

菜人案不但實現了太子的人事調整構想,還抄獲了八十萬兩石錢糧。

這個數量比之介休的收穫就相形見絀。

以範氏為首的介休大小商人被一網打盡,現銀四百二十餘萬兩,糧食二十一萬石,這還是因為大量備貨花了不少。

看著白花花的銀子,標營遊擊將軍高傑心動不已。

“若是劫持這筆錢糧自立,大有可為啊。”高傑感嘆道。

邢氏冷哼一聲,道:“闖賊擊之,朝廷剿之,頃刻間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
高傑不服氣地說道:“這筆錢糧可招募十萬大軍,搖身一變如左良玉劉澤清之輩,只要不做賀人龍,誰能擊我?誰敢擊我?”

“左劉之輩氣候已成,你的氣候何在?”邢氏反問一句,繼續說道:“這麼多錢糧,你覺得孫督師會不會跟你拼命?你覺得你能擋得住?若是旁人,大不了投闖賊,你行嗎?”

奪命四連問,問問扎心,高傑無言以對。

這些都是孫傳庭派他來的原因。

邢氏本為李自成妻,見高傑長得帥,正好李自成事業陷入低谷,便勾搭著高傑投了朝廷。

李自成可不是“要想生活過得去,頭上就得帶點綠”的人,當初其第一任妻子韓金兒與人通姦,李自成怒殺姦夫淫婦後化名潛逃甘肅投軍,後因剋扣糧餉譁變而走上了造反的道路。

就算李自成可以“當然是原諒她嘍”,這幾年打生打死接下的仇怨,高傑也不敢投李自成。

張獻忠、羅汝才等人不熟,建虜太遠,同樣去不了。

現實如此,高傑不得不放下卷錢跑路的心思。

肅王在大把撒錢。

蘭州控遏河西走廊,自古就是聯絡四域、襟帶萬里的交通樞紐和軍事要塞,初代肅王朱楧就藩後,以三分軍士守城,七分軍士屯田,加之東南諸省移民屯墾並興修水利,蘭州經濟大興,人口增長飛快,二百多年下來,肅王有的是錢糧。

天啟元年,朱識鋐襲封肅王,崇禎初,西北亂起,其屢次上疏請求增加藩府護衛,加固蘭州城。

加固城池是應該的,增加護衛?

唐王募兵勤王尚且被削,你想做咩?

其實崇禎不想給藩王放權的,不然老祖宗削藩是為了什麼呢?

朱慈烺不這樣想。

反正局勢這麼爛,也顧不上藩王會不會做大了,這道理就跟漢靈帝授權豪強募兵對付黃巾起義一樣,後患很大,但確實能夠續命的。

藩王撒錢可以形成經濟迴圈,有利於當地民生,能夠減少投賊做賊的數量。

再不濟,肉也是爛在了鍋裡。

朱識鋐並不想理解太子哥的苦心,他收到聖旨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招兵買馬。

他看著正在操練的一萬軍兵,信心爆棚地說道:“從今日起,陝甘亂不亂,本王說了算!”

“大王慎言。”王府左長史薛世興說道:“羽翼未成,當謹言慎行。”

“長史所言甚是。”朱識鋐說道:“走,去看看軍械打製的如何了。”

大明各衛所是能夠自行打製器械的,只要錢糧足夠,分分鐘拉起大軍。

朱識鋐並未吝嗇錢糧。

看著熱火朝天的工坊,朱識鋐笑的很開心。

不用養鵝的感覺真是太棒了。

正在寫奏疏的吳三桂感覺不太棒。

“……臣竭力勸說,然家業難捨,故土難離,百姓不願執行……不能強制執行而壞陛下仁德,又不能遺國朝百姓與建虜,臣發動同僚,努力勸說……”

滿篇就一句話:走不了。

其父吳襄升任南京守備,要了五百兵將,二月初,朝廷下令棄守寧遠,集中兵力據守山海關,並調兵一部入衛京師。

吳三桂不太願意。

關寧軍的根本可不是朝廷給的三瓜兩棗,而是寧遠至山海關二百里地的屯田以及與關外的貿易。

大家都是公私分明的人,打仗是為公,生意是為私,互不干擾。

若是遷移關內,田產盡去,商路斷絕,偌大的關寧軍團分分鐘分崩離析。

這年頭手裡沒兵,誰把你正眼看?

就說松錦大戰八總兵,曹變蛟、王廷臣、楊國柱力戰殉國,剩下的王樸、唐通、吳三桂、白廣恩、馬科先後提桶跑路。

五總兵罪責相當,但是倒黴催的王樸跑的太快,其部遺散殆盡而被處死,另外四個依舊逍遙。

前車之鑑,吳三桂當然不敢進京,卻又不好違抗朝廷,只能拖一天是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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