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就是小區值崗的保安,出不了什麼事。
溫頌看著網約車匯入車流,這才滿意地轉身,踢著正步準備回家。
想睡覺得很。
她只想回家隨便洗個澡,一頭栽到床上睡個天昏地暗。
但天不遂人願。
不對,是商鬱不遂她願。
她還沒走兩步,身後車子驟然鳴笛,嚇得她一個激靈,回過頭,就看見降下的後排車窗內,商鬱那張人神共憤的冷臉。
男人眉骨生得高,眼窩深邃冷硬,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。
溫頌酒意散了兩分,“商總有事?”
她圍了條深紅色的圍巾,只是有些鬆垮,還是露出一截瓷白精巧的脖頸,路燈剛好自她頭頂灑下,光線令她本就淨透的臉頰,愈發吹彈可破。
平日裡上班她的一頭烏髮都是隨意挽起,這會兒隨意在肩上散開,如溼了水的綢緞,極有質感。
整個人從裡到外,都透著股乖巧溫順。
可只要和他說話,又有種任誰都能聽出來的不服氣。
商鬱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,“想和溫組長,瞭解一下專案的進展。”
“……”
溫頌工作以來就在醫館,沒有深更半夜還要認命加班的陋習。
若是治病救人,她無話可說。
但商鬱說的,根本不是她當下必須要完成的工作。
“專案的進展,每週都會有專案助理整理記錄,由蔣總監發到您的郵箱內。”
“可我想聽今天的進展。”
商鬱挑眉,“還是說,溫組長不想幹了?”
萬惡的資本家。
溫頌深吸一口氣,儘量在自己受到酒精攻擊下的大腦裡組織著語言,但口齒都被寒風吹得有些僵硬,“今天我和陳思銘一起就上週提出的方案進行……”
“上車說。”
男人黑眸覷著她,理所當然地說:“車窗開著,我冷。”
“……”
溫頌又認命了。
她上車,儘可能條理清晰地給他做起彙報。
為了顯得負責可靠,以及自己的不可替代性,她事無鉅細地彙報著。
研發這種東西,外行根本聽不懂過程。
但商鬱竟耐著性子聽完了,然後,慢條斯理地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,“你這麼深更半夜還讓男人去家裡,不怕周聿川知道了?”
公是公,私是私。
溫頌是有幾分醉了,但反應卻很快,直直看著商鬱,“和你有什麼關係?”
他只要管好林知嵐。
林知嵐半夜不會讓男人去家裡,不就好嗎。
管她做什麼。
商鬱眉梢輕挑,一臉的理所應當,“傳出去也是我親手把你養大的,總得稍微管管你的一言一行,免得周家找我討說法。”
溫頌彎起唇角,諷刺意味很足,“你的養大,是隻養到十六歲嗎?商鬱,那你還差我兩年。”
法定撫養年齡,都是到十八歲。
商鬱忽而俯身,握住她的手腕,一點點逼近,隱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著酒精的味道,漆黑雙眸被藏在濃重的陰影裡。
他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她手腕內側的白嫩肌膚,不顧女孩兒已經退的後背都抵在車門上。
“大小姐的意思是,讓我補你兩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