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頌仿若未覺,只盯著他手裡的那套銀針,冷聲道:“把東西還我。”
老師是古傳十八針法的傳人,這套針法,歷來規矩是每代只有一個傳人。
而溫頌,十三歲時,就被餘承岸選中繼承了這套針法。
就連江尋牧,都完全沒接觸過。
這套銀針就是當年她學習針法時,老師送給她的。
對她來說,意義很是不同。
“我就不!就要氣死你!”
見她生氣,周時闊更得意了,把銀針全部抽出來,一把扔到了地上,跳下去瘋狂地踩了起來!
溫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沉著臉將人拖出診室,捏住他肥嘟嘟的臉蛋,眼眸冷沉。
“你再敢進我辦公室,我就把地上那些針全部扎你腦袋上。”
“讓你變成胖刺蝟。”
“你信不信?”
周時闊嚇得渾身發抖,癟嘴就嚎啕大哭,“我不信!你騙人嗚嗚嗚……你放手,我要去找我媽!”
溫頌鬆開他,他立馬嗷嗷地哭著跑了。
膽子這麼小,還敢三番兩次讓他來找自己麻煩。
沈明棠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親兒子。
不過,這不是溫頌該操心的事兒。
反正,不是她親兒子,她又不心疼。
雖說患者不如之前多,她還是一上午沒離開過椅子。
臨近中午一點,才看完最後一個患者。
溫頌沒去食堂,準備收拾收拾,就去商氏那邊。
江尋牧上午已經過去了。
她剛從洗手間出來,要回診室拿包,就聽見消防通道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。
還隱約,有什麼東西滾動的什麼。
出於醫生的本能,她想也沒想就推門衝了進去。
感應燈亮著,樓梯上的場景清晰可見。
剛剛滾下去的,是周時闊!
上午還和她叫囂的小孩,現在一動不動就躺在階梯的最下方,腦袋上的血一個勁地往外流著。
溫頌只懵了一瞬,就拔腿衝下去確認他的情況。
脈搏、呼吸……
有兩個護士也聞聲推門進來,全部嚇得一愣!
溫頌朝她們看過去,有條不紊地開口:“愣著幹什麼?去拿止血的東西和銀針過來!”
“好!”
兩人皆是急衝衝地跑了,很快把東西全部拿了過來。
溫頌接過銀針,一邊手法極快地施針急救,一邊交代:“別發呆,趕緊給他止血。”
兩人這才手忙腳亂地配合起來。
這也不怪他們。
中醫館,鮮少會碰上見血的事。
“溫頌!”
溫頌剛扎完最後一針,沈明棠聽見訊息衝了過來,面目猙獰地一把將她推倒在地,“他只是個孩子,你怎麼能因為他調皮一下,就把他傷成這樣?!”
溫頌沒有防備,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。
她手肘落地,撞得生疼,看向沈明棠時,眉目清冷,“我聽見聲音進來的時候,他已經這樣了。”
“你胡說!”
沈明棠崩潰不已,蹲下去抱著周時闊,淚如雨下地厲聲指責:“溫頌,我真的沒想到你心思狠毒成這樣!你這樣的人,怎麼配當醫生!”
“等警察過來吧。”
溫頌沒有心思和她糾纏,讓一旁的護士報警。
護士看向她的眼神,也有些許複雜,不過還是應下了。
有人勸道:“明棠姐,你要不還是讓小頌姐先給孩子看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