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包間頓時靜得落針可聞。
溫頌很少有覺得尷尬的時刻,可這又是工作場合,商鬱是她最大的甲方。
她提醒自己,要公私分明。
須臾,她調整好情緒,“商總說笑了。”
而後,一邊走進去,一邊反手合上包廂門。
走了沒兩步,她就發現,包廂內只剩商鬱左手邊有一個空位。
多餘的椅子,全被服務生撤走了。
侷促間,她一抬頭,就見商鬱好整以暇地睨著她,修長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面,“看出來了,還是怕我。”
“……”
溫頌忍住掉頭走人的衝動,硬著頭皮走過去,“商總,看來你在商氏口碑不是很好,不然不會總覺得大家怕你。”
“你說對了。”
商鬱不以為意,“你問問他們,誰不怕我?”
話落,他望著她,唇角弧度若有似無,“只有你不怕我。”
“……”
其他人噤若寒蟬。
猜不透商鬱話裡話外的意思。
甚至在想,大BOSS太關注他們這些凡人,也不是好事!
這頓飯,吃得壓力好大。
好在,包廂的門適時開了,服務生連線端著菜品進來。
專案組負責人是個人精,雖然看不出溫頌和商鬱到底是什麼關係,但能確定,肯定多少有點關係。
蔣澤提起杯,看向溫頌,“溫組長,這個專案要勞煩你們中藥組多費心了,我先乾為敬。”
“是我該做的。”
溫頌端起高腳杯,輕輕碰了碰,“期待我們合作愉快。”
話落,她也沒矯情,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。
只不過酒量太差,幾杯過後,白淨的雙頰就被酒精燻得格外紅潤。
但她酒品還算可以,喝多了也只是坐在座位上,雙手托腮地支著腦袋。
她原本覺得還在可控範圍內,還能接上一些專業的話題,可聊著聊著,眼前的人就開始重影了。
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,腦袋也變得笨重。
蔣澤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,“溫組長這個酒量……”
“她平時不喝酒,這個酒後勁太大。”
江尋牧拿起桌上一旁的酒瓶看了眼,適時道:“這樣,時間也不早了,我先送她回去。”
溫頌聽見有人在說話,但又意識模糊,似有人扶著她在往外走。
今天她是和江尋牧一起來的,之所以敢喝酒,也是因為知道有熟人在場。
飯桌上只要男多女少時,那註定離不開酒。
她不介意給蔣澤這個面子,讓後面研發過程中的溝通能夠順利一些。
只是沒想到,今天這個紅酒的後勁能這麼足。
江尋牧剛扶著她走出餐廳,一輛黑色賓利徐徐停在面前。
車窗降下,商鬱坐在後排,若有似無地掃了眼他落在溫頌肩膀上的手,公事公辦地提醒:
“江總可能要回包廂一趟,蔣澤還有些專業問題需要和你溝通。”
剛他要走的時候,也沒聽蔣澤說什麼。
江尋牧蹙眉,“可是小頌喝多了,要不我先送她回家再過來?”
“沒事。”
商鬱推開車門,一把撈過女孩細軟的腰,聲音淡淡,“正好我要走,我送她吧。”
語氣平常得像只是在日行一善。
江尋牧不放心,“商總……”
“江總,”
商鬱神情淡漠得看不出一絲情緒,“你是怕我把她拐賣到哪個深山老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