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”
蘇硯禮先怒了。
不怪他生氣,岸邊的這一行人,都只知道雲淺淺是從姑蘇來的,良籍出生,平民出身。
卻如野草般堅韌不拔,刻苦上進好學來了一身的好本事。
姜肆冷笑了一聲,看向了對面的雲淺淺問道,“呵,你說呢?”
雲淺淺的臉色無比窘迫,手指緊了又緊。
就在這時,謝翊和上前一步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擋在了雲淺淺的面前。
他的狹眸深眯,不疾不徐地說道,“英雄不問出處,姜大人揪著一女子的短處不放,實乃君子所為。”
強勢的氣場碾壓而來,擁有著絕對的掌控,一寸寸的冷卻了空氣,岸邊噤若寒蟬,只剩下了小溪嘩啦啦的流水聲。
謝翊和的臉色冷沉,“還是說,姜大人此番所為,是在故意同本督作對?”
官大一級壓死人,姜肆的臉色難看,死死的咬住了後槽牙。
原來這謝翊和是通人性的啊。
這不,自個兒的小情人被拂了顏面,馬上就站出來維護了,那跟了他三年的阿棠呢,又算是什麼?
姜遇棠見不得家人被欺負,尤其對方還是謝翊和。
她的臉色一沉,拉住了姜肆的手腕,嬌小的身軀以保護的姿勢,站在了他的前面,與謝翊和對峙。
“我阿兄是那句話說錯了,引得謝大都督如此咄咄逼人,都說情人眼中出西施,但云小姐再好,謝大都督也不能罔顧了事實吧?”
語畢,岸邊流動著的空氣愈發的暗流洶湧。
謝翊和看著姜遇棠,卻笑了下,“挺會偷換概念。”
他的聲音很低,只有他們兩個人之間能夠聽得見,姜遇棠瞪了回去,維護姜肆之意不減。
謝翊和的眉眼冷淡,似是不願和姜遇棠一個婦人跌份計較,再未多言,轉身就先走人了。
眼看著雲淺淺也要跟著一起走,糯糯急了,“雲姐姐,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嗎?”
雲淺淺腳步一頓,餘光輕謾掃過姜遇棠。
“當然。”
糯糯歡天喜地跟了上去。
獨站在了岸邊的姜家兄妹,心中似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,無比的沉悶,連帶著臉色都沉鬱到了極點。
“打人不打臉,罵人不揭短,真沒品。”蘇硯禮眼神嘲諷,就此走人。
姜肆知道自己方才失了風度,但那又如何?
他就是看不得旁人欺辱了姜遇棠,這是他看著從奶娃娃,學會蹣跚走路,一路疼到大的妹妹,做回小人又如何?
只是可惜……
“連累你同我一起受氣了。”
姜肆垂目,臉色慚愧,對著姜遇棠說,“阿兄一定會努力,爭取早日出人頭地,讓你不再看任何的臉色,走到哪裡都被人敬著。”
姜遇棠搖頭,“咱們兄妹之間,不說這些。”
而且,她也會努力的,其實姜遇棠此番來姑蘇,有要抱著解決瘟疫,立功的想法……
爹孃待她不似從前,往後的日子還長,不為自個兒多做打算怎麼行?
姜家兄妹一同朝著駐紮地折返而去。
林間小道,姜肆氣惱道,“糯糯這死丫頭,也太不像話,沒個眼色了,方才那樣的局面,居然還念著那個雲淺淺。”
這和直接扇他們的臉有什麼區別?
姜肆又說,“日後,這丫頭我來帶,你就別管了,省得自己難受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