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雲的臉色一冷,掌心凝聚內力,朝著江淮安的胸口打去。
江淮安當下不再客氣,速度更快一步的先行拔出了流雲腰間的佩劍,手腕一轉,在這床幃前與這一群逼近的龍衛交戰。
然而……
他再厲害,也無法一個人,完全應付得了這麼多的箇中高手。
很快,就有一龍衛趁著江淮安不注意,一躍衝到了皇帝的床幃前,手持長劍,鋒利的劍頭直直朝著姜遇棠的胸口刺去。
明顯,是動了殺心。
彼時,姜遇棠正在治療的關鍵階段——
她坐在床沿,已經替皇帝清除了一半的毒素,眉心微動,察覺到那殺招的霎那。
姜遇棠不得已收手閃避,側身躲開了這一致命攻擊,左肩的傷口卻因此不小心扯動到。
撕裂般的痛意傳來,隱隱鮮血滲出衣裳,姜遇棠的臉色慘白,疼得整條胳膊直打顫。
她的雙目一片隱忍,“你們要是真為陛下好,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斷我。”
“還敢胡說八道。”
那人根本不信,再次對著姜遇棠出手。
姜遇棠吃力應付,側目看了眼還在繼續流暗紫色鮮血的皇帝……
她心急如焚,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,不顧身體調動內力,狠地一掌擊中在了對方的肩膀,將人連著逼退了好幾步。
前面的江淮安,面對這一群經過嚴苛選拔,武藝高強的龍衛,已然是力不從心,還有禁軍來到了內殿當中…
可姜遇棠還需要一刻鐘的時間。
她咬了咬牙,沒法子了,只能先用底牌了。
“淮安,接著。”
姜遇棠壓著喉間泛上來的猩甜,掏出了懷中的令牌,對著前方人群中的江淮安丟了過去。
江淮安隔空牢牢接住。
當看清楚模樣之後,他的臉色大變,飛身閃到了姜遇棠的面前,對著這群欲要衝上來的龍衛亮出。
“先帝御賜給姜氏一族的免死金牌在此,誰敢造次?!”
全場赫然一寂。
沈宛錯愕不已。
姜遇棠居然還有這東西?
在北冥,見到免死金牌,如見君王!
不止是沈宛,內殿中的一行人都僵住了原地,皆是面露不可思議。
這道免死金牌,是昔年先帝賜給姜遇棠祖父,戰功赫赫的輔國大將軍,以護姜氏一族後人平安的。
鎮遠侯夫婦在臨去邊關前,親手轉交給了姜遇棠,以保她的周全。
姜遇棠知道救治皇帝,絕對如想象中的不會順利,便貼身攜帶了此物,打算當成最後的底牌來用。
她趁此爭取到了時間,繼續坐在床幃前,替皇帝解毒。
“都看不到嗎?”
江淮安揚著免死金牌,一聲厲喝。
流雲和龍衛們,臉色難看至極,心中就算再怎麼氣憤,也無法違背皇命,他們停止了動作,隨著一眾人烏泱泱地半跪了下來。
再看姜遇棠。
她手持利器,在皇帝血肉模糊的傷口處,繼續胡來,當真是可惡至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