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遇棠充耳不聞,走過去抱住了小銀狐狸。
“可你費了這麼大勁,我怎麼沒看到我大哥多留心關注你一下啊,直到現下都還在陪著雲小姐呢?”
謝行之站在原地,上下打量著草地裡的姜遇棠。
他又賤兮兮地說道,“竹籃打水一場空,還破相變成了醜八怪,真的是可憐啊。”
姜遇棠的醫術就算再厲害又如何?
還不照樣抓不住他大哥的心,是個獨守空房的棄婦?
哦不,現在還是個醜婦,只怕他大哥要更嫌棄這女人了。
“本來就長的不咋樣,腦袋上還頂了個疤,日後沒事在我的跟前少晃盪,噁心人。”
謝行之說完,心情好了不少,悠哉悠哉的離開了西江閣樓。
他的話語,讓不少的宮人都朝著姜遇棠的額頭看來,目光都火辣辣的。
姜遇棠抿唇,抱起了小銀狐狸上了樓。
見她的背影消失,宮人不由地小聲議論起來。
“少夫人這可就真有些得不償失了,額頭破相,那麼大的一塊疤,日後能好嗎?”
“怕是有些難啊,浪費了她那樣好的相貌,沒破相的時候都入不了世子爺的眼,今後怕是更不成了。”
“唉,其實吧,我覺得少夫人挺好的,入住西江閣樓後都沒怎麼為難過我們,還在北冥立了這麼大一個功勞,也是個可憐女人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說著,對姜遇棠的厭棄,都轉換成了一聲聲憐憫,只覺得她後半輩子可能要真這樣了。
姜遇棠對此一概不知。
她坐在桌前,提筆認認真真的給爹孃寫了份信,先是道歉從前的不懂事,問候他們的身子如何?後又是說明了要與謝翊和和離分開的事。
然後,將自己這些日子用獵物製成的禮物,用了錦盒封好,其中包括瑤瑤所送的那件紫貂皮大氅。
這樣好的禦寒皮子,姜遇棠不想要浪費掉。
做完這一切,已經是深夜了,她叫了下人過來,交託他們給邊關捎去。
“這月下旬是我母親的生辰,速度最好快些。”
姜遇棠正在囑咐,謝翊和晚歸回來,剛抵達主屋便聽到了這話,微頓了那麼一下。
他的面色冷淡,朝著主屋內走去,更換起了衣衫。
待那下人走後,謝翊和這才看向了姜遇棠問,“岳母的生辰,怎的不支會我一聲?”
謝翊和的記性很好,過目不忘。
可姜遇棠年年和他提,他年年都記不住,總是忘記了這回事。
大抵是不上心的緣故,所以連帶著她的家人也會被忽略,久而久之,姜遇棠自己都提煩了,懶得說了。
她認清現實,不敢再做謝翊和陪著她去一趟邊關,找爹孃請罪求和的美夢,將這些全都壓進了心底裡面。
於是乎,每年姜遇棠準備禮物的時候,不止要準備自己的,還要另外準備他的那一份,佯裝自己選擇是正確的,沒有在安國公府受什麼委屈,過得很幸福……
姜遇棠不希望他們遠在邊關,還要為自己這個糊塗女兒操心。
如今瞧來,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。
但謝翊和對雲淺淺的家人不是這樣的……
回憶起上一世那些落差,姜遇棠只覺得心中發寒,她回過神,淡淡說道,“他們本來也不喜歡你,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
謝翊和沒有多言,去了耳房沐浴。
畢竟姜家人舉家離京,遠赴邊關,很大程度上有他的推波助瀾,只是姜遇棠不知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