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內噤若寒蟬。
“棠棠,我們走。”
江淮安說完,忽略了怒瞪著他的蘇硯禮,就從座椅上起身,帶著姜遇棠一同朝著外面走去。
蘇硯禮想到這一筆損失,被氣得胸口都疼,他站在原地,對著江淮安的背影暗罵了一聲,“死舔狗!”
可江淮安再護著姜遇棠又如何,到頭來,人家喜歡的人還不是謝大都督,連手都不給他拉一下?
可憐蟲一個。
雲淺淺的眼神有點冷。
外頭的天穹陰惻惻的,颳起了大風,沙沙的風聲在衙署內響起,姜遇棠和江淮安一同走出了市舶司,站在了門口的空地上。
“你和蘇硯禮斷了合作沒問題?”姜遇棠皺眉問道。
她不想給他造成什麼困擾。
江淮安不以為然,“小意思,小爺在太醫院這點兒行事權利還是有的。”
他就是看不慣蘇硯禮那趾高氣揚,欺負姜遇棠的嘴臉,什麼德行。
“你別操心了,我自有分寸,你不是還想要去看看宅院嗎?我陪你一起去。”江淮安又道。
話音剛落。
衙署內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,是先從裡面出來的雲家人。
合作敲定,分工明確。
雲家人他們就和璃王蘇硯禮等人告辭離開了。
雲淺淺的兄長,雲辰,他一出來,就見到了上街上的姜遇棠,眼中立刻豎起了戒備和敵意,幾乎是本能地側身,擋在了雲淺淺的前面。
那副模樣,就好像姜遇棠是什麼狠毒狡詐的惡人,隨時會傷害他的寶貝妹妹一樣。
姜遇棠諷刺地扯了扯唇角,然後收回了視線。
她和江淮安一同順著人流,朝著長街另一側走去,找了牙人看了幾個宅院,卻都不怎麼滿意。
眼看著天要黑下來,姜遇棠就此和江淮安道別,回了安國公府。
她剛進入夢園,站在廊下眺望的春桃,雙目一喜,快步抱著小銀狐狸從臺階上跑了下來。
“少夫人,有您的信,是從邊關回來的。”
邊關?
那豈不就是爹孃的了?
要知道,姜遇棠自從嫁人引得他們失望之後,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們的聯絡了,一直以來都是她單方面的問候。
當下,姜遇棠的臉色變得激動,回到了側屋內,拆開了信件,就見到了鎮遠侯的熟悉筆跡。
誠然,姜家人都被她要和離的事給驚到了,還說……
謝翊和在前不久捎了禮物來邊關,且特意派了官員來她母親壽宴上問安,禮數周到,無可挑剔。
這倆夫妻一個要和離,一個又像毫不知情的樣了,搞得姜家人都有些糊塗了,他們的心底裡又到底惦念著姜遇棠,便忍不住破冰問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
窗欞灑進來的光線灰濛,花梨木案几前,姜遇棠拿著信件愣在了原地。
“少夫人,姑爺他這是怎麼了啊?”
春桃抱著小銀狐狸,踮起了腳尖。
她看到了書信裡內容,雙目滿是驚疑,“他不是一向對侯爺和夫人很有意見的嗎?為何突然……”
姜遇棠的眸光微變,不禁想起在上林苑那次,謝翊和意外得知了她孃親生辰的事,當時看他的態度,似是沒當回事。
再看書信上的內容,她也搞不懂謝翊和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,不過無所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