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府門右側的楚歌,這會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原來,雲淺淺的失蹤,並非是被海匪挾持,也和姜遇棠無關,而是雲淺淺在西街見到逃走的海匪團伙,主動跟著他們涉險離開……
要不是姜遇棠推測出對方海匪的身份和窩點,只怕雲淺淺就真要危險了。
雲淺淺站在臺階上,聽到這話,不好意思地笑了下。
“翊和哥哥近日來忙於海匪案,我本想將計就計,幫他查探清楚對方的窩點,沒想到那群海匪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,不過幸好你們來的及時,也是我太冒失了。”
“雲小姐不必自責。”
季臨安接話,“不管如何,海匪案總算是告破了,只是下次,萬事還是要先以自己的安全為先。”
“是啊,你都不知道那會兒翊和有多擔心你……”許澤薄唇一勾,朝著謝翊和擠眉弄眼。
雲淺淺驚詫,雙目亮晶晶地看向了謝翊和。
謝翊和長身玉立,低頭凝視,俊美的面龐夾帶著無奈的淺笑,“這次就算了,下不為例。”
“……”
幾人輕描淡寫地揭過了雲淺淺的任性,對姜遇棠的誤解對待隻字未提。
時辰不早了,季臨安和許澤等人也告辭離開了。
聽到如此荒誕的真相,姜遇棠忍不住笑了。
她發現,自己千瘡百孔的心,竟然再也泛不起一絲的波瀾,她很不願在此地注視著雲淺淺被眾心捧月,與謝翊和郎情妾意的畫面。
可她還有要事要問。
謝翊和帶著雲淺淺回了安國公府,剛穿過了照壁假山,就在通往內宅的長道上,見到了站在這兒已久的姜遇棠和春桃。
雲淺淺一驚,本能地捂著心口,躲在了謝翊和的身後。
謝翊和看到姜遇棠這會兒的模樣,頓時一愣。
他的長眉微擰,冷淡道,“你在這兒裝神弄鬼幹什麼?”
姜遇棠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有些不佳。
環境幽暗,她自然風乾的長髮一片毛躁,髮髻亂糟糟的,眉眼染著濃郁的疲憊,臉色蒼白如紙,身子虛弱至極,衣裳還皺皺巴巴,沾滿了泥點子。
“姜姐姐,你好歹是世子夫人,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啊?”雲淺淺躲在謝翊和的身後,探出了腦袋問。
謝翊和突然明白了什麼,狹眸微變,看著姜遇棠的目光有些複雜,聲線稍緩。
“你怎麼還沒有回去歇息?”
謝夫人收到訊息,帶著人匆匆走了過來,就聽到了謝翊和這般問,再看向憔悴易碎的姜遇棠,她的內心充滿了鄙夷,姜遇棠又在這裡賣慘博同情?
楚歌的臉色一變,怕人誤會什麼,他站了出來,解釋道,“世子爺,是屬下不好,讓少夫人在書房門口等訊息,以至於她沒時間處理。”
難怪姜遇棠會是這副樣子……
“阿棠,你這孩子怎麼總是和鋸嘴葫蘆似的,明明淺淺失蹤和你無關,你怎麼不和翊和說個清楚,害得他生氣責罰了你那麼久……”
謝夫人掌家,當然聽說了姜遇棠被當眾罰跪的事,她故作心疼,拉著姜遇棠說,“你要是早說,哪裡還會有這回事,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?”
姜遇棠內心發澀,真的是這樣嗎?
她緩緩抬頭,“娘有所不知,我早就解釋過了,不過沒人相信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