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夫人聞言,立刻變了臉色。
“阿棠,都是自家人,雨姐兒她就只是貪玩,本性不壞,並沒有什麼惡意,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。”
“我沒見過哪家孩子貪玩到要毀長嫂名節。”
姜遇棠坐在紅木圓椅上,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。
謝夫人登時氣結,求助地看向了謝翊和,就發現他一直注視著姜遇棠,眼神似是有些不同尋常。
“阿棠審問的很清楚了,母親你不要再一味縱容朝雨了。”
謝翊和開口了。
說出的話讓謝夫人的心涼了大半截,正絞盡腦汁的打算再找補之際……
謝翊和接著說,“明日就將朝雨送到莊子上好好悔過,等她什麼時候知錯了再接回國公府。”
謝夫人頓時樂了,極力剋制住了想要彎起來的唇角。
知錯?那這不就是謝朝雨一句話的事嗎?
她方才還有些怕,怕謝朝雨栽贓嫁禍,害姜遇棠在雨中罰跪了那麼久,也會承受皮肉之苦,哪成想謝翊和居然沒有計較這件事?
海匪一案剛破獲,勢必會在京城內引起不小的震盪,謝朝雨又在裡面有些關聯,去了莊子避一避風頭再回來剛好。
“那成,為娘聽你的。”謝夫人趕忙應下。
謝朝雨也沒有反對。
這對她而言,不過是換個地方去玩罷了,而且莊子上沒有人管她,比待在這規矩森嚴的國公府不知道要自由多少倍。
“大哥你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反省悔過的。”謝朝雨假惺惺道。
她站在謝夫人旁邊,倩影落在了廳堂的地板上,得意的看向了徹底沉默了的姜遇棠。
謝朝雨臉龐浮現起了一縷挑釁,就算姜遇棠套出了自己的話又如何?
這裡是她的家,她有她娘寵著,有大哥護著,姜遇棠這個可憐蟲也想要動她?
痴人說夢!
“既然沒事了,那我和娘就先回去了。”
謝朝雨說完,便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,跟著謝夫人帶著一併奴僕離開了,塵埃落地,正廳內恢復了沉寂。
姜遇棠怔怔坐在原位,身子很冷,雙膝很痛,比那會兒在雨中罰跪還要難受,可她所承受的一切,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空,什麼都算不上……
“回去吧。”
姜遇棠對著春桃開口道,她早已不想再待在這裡了。
春桃的心中痠痛一片,好像被絞著般難受,她忍著委屈,忙繞上前攙扶起了姜遇棠。
姜遇棠垂目起身,膝蓋疼的人直打顫,蔓延至全身,她沒有多餘的表情,面色卻是更白了幾分,未注意到前方男人的視線。
就在這時,廳堂前方趴在桌子上的雲淺淺,突然動了一下,她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,“嘶……”
謝翊和不禁忙回頭問,“怎麼了?”
雲淺淺抬頭,雙目微紅,在桌上對著謝翊和露出了半截白嫩的手臂,上面有著一道淺淺的血痕。
她嘟噥說,“好像是那會兒在碼頭的時候,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劃到了,有點疼。”
“回梨花院,我叫府醫給你處理。”謝翊和連忙道。
雲淺淺點頭應下,就此和謝翊和站了起來。
轉而,她看向了廳堂內也要走的姜遇棠,有些遲疑的提醒道,“姜姐姐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,是不是罰跪著了風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