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時僵硬在了原地,雙目震顫,煩躁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那些海匪常年在海上討生活,發生意外便是屍骨無存,便團伙刺青飛燕,希望能在死後,魂歸故里,意為飛燕歸巢。
可這些算作案件秘事,連楚歌都是近日來才得知,姜遇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,還能畫的出來……
大雨中,姜遇棠抹了一把臉,道出了完整的真相。
“海匪案中,剩下的那些海匪對謝翊和心存報復,恰好安國公府有人要算計我,牽出了這麼一根線,海匪們便將計就計,見抓不成我,便對雲淺淺起了歹心。”
畢竟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,謝翊和對雲淺淺的看重,遠勝過了她這個世子夫人。
姜遇棠快速回憶上一世那夥流竄海匪的窩點。
她換了種方式,接著說出。
“我一個深宅婦人,若非親眼所見,又怎麼可能會畫出這樣的刺青?那群海匪習慣了在海上討生活,就算來到京城,也會繼續生活在水岸,雲淺淺,極有可能被他們挾持在了西河碼頭,快去將這訊息通知給謝翊和救人!”
許多想不通的線索對上,楚歌這會兒站在翠竹雨路上,心中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,如果真的是海匪幹的,那雲小姐就真的是危險了。
那這也同樣的,證明了姜遇棠是無辜的,雲淺淺的失蹤,與她無關!
即使楚歌仍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,譬如姜遇棠為什麼會知道海匪案的內情,為什麼連騎射都不會的她,能發現他們的追蹤……
但他沒有時間了,必須要儘快將這一訊息傳遞給謝翊和救人。
“少夫人,這可不是兒戲,你最好沒再玩什麼手段,勞煩您……您先移步去書房廊下等待!”
楚歌匆匆說完,便朝外走去,身影消失在了主僕二人的視線當中。
姜遇棠猛地鬆了一口氣,只要他們能順利抓住海匪,救出雲淺淺,那定能會揪出謝朝雨就是幕後真兇的事實,同樣的……
她和春桃也會跟著無恙。
多麼諷刺,她和她陪嫁丫頭的身家性命,如今都系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。
“少夫人,奴婢扶你過去吧。”
春桃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,只知道姜遇棠如今可以不用罰跪了。
姜遇棠輕嗯了一聲。
她的膝蓋跪的時間太長,一動就猶如針扎般,疼痛不已,姜遇棠不用想,裡面都是青紫一條,她拖著兩條沉痛的雙腿,由春桃攙扶著一步步走到了書房的屋簷下。
她們總算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。
寒風涼嗖嗖的,從雨中吹來,溼沉厚重的衣裳讓人冷的直打哆嗦,肌膚起了一片細疙瘩,姜遇棠的臉色青白,低垂著眼簾,擰起了裙子上的雨水。
她和春桃互相幫起忙來。
書房不遠處的道路上,有路過的下人們看到這一幕,不由好奇談論。
“少夫人不是在罰跪嗎,怎麼這會兒起來了?”
“還能怎麼回事,肯定是她熬不住了,主動招了雲小姐的下落唄,像她這樣惡毒的女人,合該被凍死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