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遇棠沒有和雲家人做近鄰的打算。
她更不想,在和離後還能一出門再遇到謝翊和,去見證他們的幸福……
“淮安,我們走。”
“好勒。”
二人扭頭就走,離開了這所陌生的四合院,連個挽回的機會都沒有留下,牙人只能懊惱的錯失這筆生意。
京城內的長街上掛滿了花燈,五彩斑斕。
“真是晦氣,下次看房前,可得要提前將周圍打聽好……”江淮安嫌棄地扯了扯唇角說道。
姜遇棠想到雲家人對她的敵意,心底裡也是同樣的想法,說道,“左右還有三天的時間,我再看看吧。”
“實在不行,你就住回鎮遠侯府,或者來小爺私宅,我可是非常歡迎你的啊。”江淮安看了過來,露齒一笑。
姜遇棠的嘴角一抽,“我們倆走的近,本來就有一些流言蜚語,要是再住都一塊去,恐怕就真要謠言滿天飛了。”
江淮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他本來就沒什麼成家的打算,又道,“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成。”
他是她的底,不會讓她無家可歸。
姜遇棠的心中微暖,點頭應下。
今兒個是上巳節,江淮安本來想要拉著她去和自己的好友們玩,奈何礙於謝老太君那邊,只好打住了這一念頭。
姜遇棠先回了安國公府。
後院深深,抄手遊廊,院中甬道相接,路過湖畔旁邊的涼亭,就見到了兩抹熟悉的人影,是謝夫人和謝翊和。
“翊和啊,這風頭也過了,雨姐兒她在莊子上反省了這麼久,是真知道錯了,還給你手寫了認錯書,你就別攔著了,讓她回來吧。”
謝夫人面容焦急,對著謝翊和懇求說。
海匪案之後,謝朝雨就去了別莊,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。
一開始,謝朝雨剛到沒人管,放飛自我,玩得的確是很開心,可那地方到底太過偏遠冷清,和向來繁華熱鬧的京城截然不同。
謝朝雨待了兩三天,就有些心急,趕忙書信給謝夫人說想要回來了。
謝夫人本覺得這就是一句話的事,卻遭受謝翊和的人三番四次的阻攔,遲遲沒有將謝朝雨給接回府。
她人都糊塗了。
之前謝翊和明明說,只要謝朝雨認錯就沒事了啊?
涼亭內,謝翊和麵色冷淡,掃視了那認錯書一眼,就拒絕了。
“毫無悔過之心。”
謝夫人拿回書信,驚愕站在了原地。
謝朝雨為了回來,這份認錯書寫的格外認真,言辭懇切,打動人心,連她看了都不自覺心疼,謝翊和居然還覺得不夠?
“這……要不然你和娘說說,雨姐兒究竟是哪裡還反省的不夠,娘回頭再說說她?”
可能是謝夫人的目的太過明顯,謝翊和都覺得有些好笑,諷刺地睨了過去,冷聲道,“讓她再繼續在莊子待著繼續想錯在了哪裡。”
謝夫人一時語塞。
謝翊和已然出了涼亭,朝著石子路上走去。
姜遇棠見此,趕忙從翠竹林前轉身,朝著前方走去,佯裝自己只是路過。
“偷聽完了就跑?”
她才走了沒兩步,背後就傳來了謝翊和低沉的聲線。
姜遇棠的腳步尷尬頓在了原地,回頭就在那一片綠意前,看到了那抹玄色的人影,謝翊和麵龐仍舊俊美,沒什麼表情,看不出情緒。
他沒有再提起這一茬,只是提醒道,“燈會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