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遇棠慢慢回神,就看到了不知何時趕來,蹲在了旁邊,抱著她哭得一臉傷心的春桃。
“少夫人……”
春桃的眼淚和斷了線的珠子般,不停簌簌墜落著,在這種沉重的場合下,卻連安慰姜遇棠都不敢。
她的任何安慰,落到謝家人的眼中,都能成為話柄。
姜遇棠搖頭,心疼的幫她擦了擦眼淚。
春桃不想哭,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瓣,可是越擦淚水就掉的越是洶湧,心臟還伴隨著陣陣的抽搐。
她家少夫人已經證明了清白。
謝老太君出事,怎麼就還能怪到姜遇棠的頭上?
姑爺居然還由著謝行之以下犯上……
他們這家人究竟要怎麼樣才夠?非要逼死她家少夫人才行嗎?她家少夫人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。
大廳內噤若寒蟬,突然咯吱一聲,正屋的門開啟了。
牆角下的姜遇棠,眼瞳一顫,不禁望了過去,就見府醫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不少人立刻圍了上去,她只能看到一雙又一雙的靴子,勉強能聽得清楚府醫的話。
“老太君一把年紀,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,還傷了頭顱,本是有些不成了,好在,少夫人在現場處理的及時,保住了老太君的性命。”
話語落下的剎那。
大廳內一靜,不少人朝著姜遇棠的方向,投來了驚詫的視線,氛圍暗流湧動。
也就是說,要不是多虧了姜遇棠及時出手,恐怕謝老太君就真要去見閻王了。
謝翊和的狹眸沉了沉。
府醫嘆息了一聲,又接著說,“不過,老太君顱內出血,傷及經脈,氣血執行不暢,即便醒來,也會有中風之兆,這點,還恕老朽無能為力。”
謝老太君還是中風了?
姜遇棠的臉色一變,手指都緊了又緊,再看那群人,都已經進入了正屋內。
“奴婢扶您。”
謝行之那一腳下的有些黑,姜遇棠的小腿到現在都還痛著,她由春桃攙扶著,進入了正屋,裡面滿是淡淡的草藥氣息。
描金撥步床內,謝老太君散了一頭銀髮,瘦弱的身軀靜靜躺在床上,面色煞白,氣息微弱到了極點。
謝夫人站在床旁,紅著眼睛用帕子捂住了嘴。
“好好的,怎麼讓婆母遭遇這樣的禍事……”
她看向了安國公,“老爺,這下可該怎麼辦?”
看著中風不醒的親生母親,安國公的臉色難看,眼底流瀉出幾絲悲切。
“派人去請太醫過來,看能否替母親醫治。”
謝夫人點了點頭,剛想要吩咐,卻不成想,被謝翊和給阻攔住了。
她不解地看了過去,“翊和?”
謝翊和卻在這時,看向了人後的姜遇棠。
他的狹眸深沉,說道,“阿棠就是太醫,我相信她的醫術,讓她先來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