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兒,謝翊和的狹眸一片深邃,暗流湧動,看著姜遇棠的目光復雜。
時間悄然流逝而過,湯劑很快起了作用,姜遇棠退了低熱,體溫恢復了正常,並沒有感染瘟疫。
約莫是情緒衝擊過大,邪風侵體,鬱而化熱,產生了這一症況。
隔日清晨。
姜遇棠緩緩睜眼,在灰濛濛的視線中,看到了這無比陌生的環境,頓時一愣。
她的腦袋發脹,揉著額角,想要起身緩緩。
忽地,旁邊先傳來了椅子響動的聲音。
姜遇棠不由地望去,就見謝翊和起身,倒了一杯茶水,遞到了她的跟前。
“喝點水緩緩。”他的面色冷淡道。
昏迷之前許多記憶,前仆後繼的湧來,姜遇棠的臉色驟沉,沒有理會。
謝翊和站在床邊,不疾不徐說,“自尊不是用在這個時候,用身子逞強,那是最愚蠢的行為。”
“這裡沒有謝老太君,收起你的惺惺作態!”
姜遇棠深刻記得,昏迷前不久發生的殘酷,她滕然起身下床,眼神冷然。
“謝翊和,玩弄別人,看著對方像個傻子似的,還故作好心的提點,觀望戲耍,是不是讓你特有成就感?”
兩個人在這昏暗的營帳中,面對面站著。
“非要如此說話?”
謝翊和的長眉一擰,砰的聲將茶杯,放在了床頭的檯面上。
他道,“你現下情緒不穩定,等冷靜下來再談。”
這話語,讓姜遇棠想到了前世許多次的爭執。
謝翊和都是如現下這般,不在乎,無所謂,和個局外人一樣漠視旁觀。
很多時候,姜遇棠寧願他們痛痛快快的吵上一架,也不想著變成她這一個人崩潰的獨角戲。
姜遇棠扯了扯唇角,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。
“你介——”
謝翊和再次出聲。
終於,情緒來到了臨界點……
啪的一聲!
姜遇棠轉過身,抬手就是一巴掌,直接狠狠的打在了謝翊和的臉頰上,清脆的聲音響徹。
謝翊和被打的偏過了頭。
他倏然陰鬱了的眉眼,比這昏暗的營帳還要更甚幾分,四處的空氣都變得寒涼刺骨,變得波詭雲翳。
姜遇棠的面色無懼。
一個一無所有,連家都沒有了的人,還有什麼好怕的。
“我是學不會你的冷靜,所以請你少干涉我的事,還有,也恭喜你,終於如願以償,給了你心愛的女人一個好家世!”
她留下這話,不管謝翊和究竟是什麼反應,拖著沉重的身子,徑直朝著營帳外頭走去。
外頭的天色灰濛濛的。
營帳的正門口,駐守著的是謝翊和的親信,楚歌等一眾暗衛。
誠然,他們都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動靜,眼神驚懼的看向了姜遇棠,就這樣的從營帳裡面走了出來……
氛圍一片詭異。
楚歌臉上的駭然,近乎快要衝破面罩。
如果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,少夫人,是打了世子爺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