衚衕巷子裡的空氣寂然。
吹拂過去的風,都變得有了無盡的壓迫感。
許澤他們的車伕,這會兒更是冷汗淋漓的,早知道對面的來頭這麼強,就不該逞這一時的意氣,該避著走了……
許澤聽到這話,渾身的血氣直往頭上湧,臉色漲紅一片,怒瞪著姜遇棠。
這個賤女人說什麼,要他,給她下跪?
她配嗎?
誰都不會願意,給向來看不起的人下跪,尤其對方還被自己輕視了許久,這種感覺,當真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
蘇硯禮自然是不願。
他握著摺扇的手指捏緊,氣息不穩,臉色難看說,“姜……郡主,日後我們可還會在生意場上再見呢,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”
蘇硯禮現在知道這個道理了?
要是換了旁人,姜遇棠或許還真會考慮一下。
至於他,還是算了吧。
她可沒有忘記,姑蘇之行中,雲淺淺但凡遇到了點事,這人露出的嘴臉。
“廢話這麼多?”
這便是不同意了。
春桃上前一步,冷冷注視,“需要我向二位教一下,見到郡主,該怎麼樣行跪拜之禮嗎?”
真真是小人得志。
許澤快要被氣瘋了,心中的屈辱感,擠壓到快要爆炸,恨不得就此拂袖走人。
卻怕姜遇棠抓著此錯處不放,真告到了御前去,蓋上了藐視皇權的罪名,給家族惹來帝王的猜忌。
京城的二世祖們玩歸玩,鬧歸鬧,都默契有個分寸,從來都不會影響到家族的利益。
儘管許澤再不願意,只得咬牙強壓著難堪。
他低著頭,看著粗糙的地面,對著姜遇棠單膝彎下了尊貴的膝蓋。
“見過郡主。”
見到許澤跪的這麼快,一側的蘇硯禮都懵了下,他還以為按照這人的性格,會大吵大鬧讓自己蒙哄過去呢。
他也只能放下高傲的自尊心,咬牙對著姜遇棠半跪了下來行禮。
不少路過的百姓,側目驚訝注視著兩輛馬車中間,這叫人驚訝的一幕,兩個年輕衣著華貴,樣貌英俊的公子,在對著車廂內的神秘女子行禮。
姜遇棠冷笑了聲,放下了車簾。
幾乎是在這瞬間,許澤和蘇硯禮,同時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,臉色一個賽一個的羞憤,轉身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“慢著,你們就這樣走了,我們的馬車被撞掉漆了,不賠?”春桃上前一步,還惦記著要討個公道。
許澤差點就破口大罵了,卻怕姜遇棠再殺個回馬槍,他怒瞪著春桃,直接丟了一包銀子過去。
“你……給你!”
留著買棺材用吧。
春桃翻了個白眼,拿著沉甸甸的銀子,和車伕坐回了車轅上。
許澤激怒不已,在回馬車前,狠地一記窩心腳,就洩憤踹在了他家車伕的胸口之上,人險些沒暈死了過去。
“混賬玩意,給老子好好看著點路,再有下次,看我怎麼治你!”
“……”
姜遇棠她們的馬車,駕離了此地,出了衚衕巷子,離開了這些嘈雜的聲音。
片刻,就來到了珍寶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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