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母有些激動,扶著桌子,先站了起來,直接走到了姜遇棠的面前。
“為娘……”
她的面色侷促,搓了搓手,不知道該怎麼和姜遇棠開口。
雲父慚愧起身,定定地注視著。
這就是她的親生父母?
姜遇棠站在正廳的中央,心內寧靜的出奇,感受不到什麼血緣羈絆的親情。
她淡漠頷首,算是對他們打過招呼了。
“怎麼就讓我們兩家,遇到了這樣的事啊?”
就在這時,薑母崩潰的哭聲響了起來,似是承受不住失去姜遇棠的打擊。
她的眼圈紅腫,顯然是哭了好幾場,哽咽著道。
“阿棠,為娘之前並非有心隱瞞你,而是實在怕你承受不住這個打擊,才一直沒敢告訴你實情……”
鎮遠侯也看了過來,眼神沉沉。
他們在回京的途中,意外遇到了姑蘇的故友,得知謝翊和在調查施家,似是姑蘇舊事,不由地起了疑心,派人去追查。
結果,沒搞明白謝翊和的目的,先查到了這倆丫頭身世的疑點,派人找到了當年接生的產婆,逼迫對方說出了實情。
但讓鎮遠侯夫婦沒有想到的是,在得知真相的第二日,這謝翊和就登門了。
明顯,是早一步知道,還不願告訴他們。
鎮遠侯被氣了個夠嗆,本打算將兩個女兒調換回去,讓一切迴歸到原位。
但,謝翊和以邊關的密事要挾,將此事給摁了下來,不許他們就此接回雲淺淺,這倒是讓他吃驚了許久。
薑母捨不得姜遇棠回到雲家,又怕雲淺淺在姑蘇受了什麼委屈,書信給了施遠洲,不想,將這表面上維持住的風平浪靜就此打破。
形成了現下這一副難以收場的局面。
鎮遠侯頓了頓,沉聲道。
“阿棠,我讓阿肆去接你,想來你應當是明白了我們的意思,就算沒有血緣關係,但我們一同相處了這麼多年,絕不可能就此拋棄了你。”
他又說,“所以這件事,咱們兩家商議了下,不對外公佈,讓你被流言蜚語困擾,你依舊住在鎮遠侯府,是姜家的二小姐。”
雲父的臉色複雜,吶吶附和說,“爹沒法給你更好的生活,你跟著侯爺夫人他們,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……”
這是不要姜遇棠?
讓她一切照舊。
雲盼兒紅著眼圈,眼神憤惱,壓根無法接受,親姐姐突然變成了姜遇棠的事實。
怎麼會是姜遇棠這個毒婦啊?
她不會忘懷,自己被姜遇棠這個毒婦害的,在安國公府遭受的羞辱,挨的板子。
雲盼兒永遠都原諒姜遇棠,也絕不可能承認她是自個兒的姐姐。
姜遇棠側目,看向了坐在正廳中不出聲的雲淺淺,問道,“那她呢?”
“淺淺她的身份,我和你娘已然知曉,不能讓她繼續流浪在外面了。”
鎮遠侯想了個兩方都能周全的法子,又說,“對外,我打算以義女的身份,將她接回到府中。”
這下,輪到姜遇棠愣住了。
親女變義女?
鎮遠侯初回朝中,不想引人非議這般做,可以理解,但薑母,居然可以同意雲淺淺受這樣的委屈?
姜遇棠的眸光微變,“那她在府中,要住到哪裡?”
侯府中饋,是由薑母也打理的。
薑母的臉色不自在,解釋說,“方才,我帶著淺淺到後宅轉了下,熟悉地形,問她喜歡哪一間院子,沒想到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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