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蹙緊了眉頭,揚聲道,“阿肆,你這是要去炊地吧,淺淺也正好還沒有吃呢,帶著她一塊去。”
雲淺淺期冀看了過來。
姜肆愣了一下,抿了抿薄唇,刻意的錯開了視線。
“沒空。”
他冷著臉,撂下這倆字,就和姜遇棠他們走開了。
“你這臭小子!”
施遠洲有些氣惱,姜肆怎麼能捧著一個贗品,對自個兒的親妹妹,是這個態度?
他回首,“淺淺,等下次有空了,我好好說說阿肆,讓他分清楚什麼叫做裡外。”
雲淺淺應下。
施遠洲就此離開。
但他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,走到營地的大門口,這才拍了下腦袋,猛然間想起。
是施家隔壁宅院的守宅人,突然登門造訪了。
還說他家管事回了訊息,說要見他們家的一位姑娘怎麼的,聽得人云裡霧裡的。
不過,施遠洲記得,姜遇棠出來姑蘇的那日,去了隔壁那戶人家許久,思索一番,就想明白了對方是要見姜遇棠。
不過,施遠洲懶得理會,就算想了起來,也不打算找姜遇棠,巴巴的跑上這麼一趟。
搞笑!
姜遇棠又不是他的親外甥女,自己為什麼要去管這無聊的閒事?
“……”
與其同時。
姜遇棠他們也來到了露天,負責給賑災人員們專用的炊地。
臨時搭建的灶臺上,熱火朝天,廚子做的是大鍋飯,一勺一勺呈送紛發了下去,還有著不少忙完回來的官員。
姜遇棠也有些疲累,拿到了飯菜之後,就在周圍找了塊空地,和姜肆他們席地而坐用了起來。
蘇硯禮路過,眼神奇異。
他一直很喜歡雲淺淺,覺得她和北冥女子不同,是高雅聖潔,純白無暇的,可就在不久前……
那個疫民帳篷內發生的事,有些顛覆了蘇硯禮這一慣有的印象。
偷了姜遇棠疫方的人,雖然是雲辰,但云淺淺,居然就真那樣……心安理得的接受了!
那為了雲淺淺衝鋒陷陣的自己算什麼?
蘇硯禮難以接受。
這種感覺,就好像是荷塘中的白蓮花,被濺了黑泥點子一樣。
於是近日內,蘇硯禮沒有再找雲淺淺,而是在想,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喜歡衝昏了頭腦,對姜遇棠的針對有些瘋狂……
“你們快看,謝大都督的臉是怎麼一回事?”
忽地,坐在姜遇棠旁邊不遠處的人,這樣說道。
姜遇棠愣了一下。
什麼?
倒是江淮安有些好奇,抬目望去。
就見不遠處一襲勁裝,來到炊地的謝翊和,左臉上殘留著,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紅色指痕,這……絕對是被人給扇了耳光啊!
不止是江淮安,炊地內不少人偷覷到,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目,一時之間,氛圍都變得微妙。
姜肆無動於衷。
江淮安卻高興的差點兒沒噴飯,趕忙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人。
他憋著笑,“棠棠,快看熱鬧,謝翊和被人打了,也不知道是哪位壯士替天行道,做出的義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