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大夫離開馬鞍,用力跺了跺腳腳,回味著腳掌重新踩在地面上的滋味。
“好吧,看來我不是很習慣騎馬。”
懸空的感覺可不太妙。
拿過水槍,士大夫開始熟練給馬匹沖水。
下午的訓練沒這麼累,正好是最後一天,帶小奶油蛋糕去泳池玩好了。
想到就做。
吃過午飯,士大夫放奧西里斯悠閒的渡過午休。
等到疲乏被驅走,士大夫換了長韁牽馬,帶奧西里斯來直線流水型泳池玩。
泳池不寬,能讓兩匹賽馬並排行走,這會兒只有奧西里斯一匹賽馬,所以就顯得綽綽有餘。
“好孩子,我們去玩玩水怎麼樣?”
臨近水面,士大夫鼓勵似的摸摸奧西里斯的腦袋。
奶油色的賽馬用頭輕輕蹭他,純良的眼睛裡滿是好奇。
“咴咴—”
奧西里斯嘶鳴一聲。
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要帶我一起玩嗎?
奧西里斯歪著腦袋,挺立肩甲的那邊前肢高高抬起,然後迅速落地,不斷刨動著地面。
見馬這麼躁動,士大夫松了韁繩,一雙手只捏住末端,引導著馬匹踏入泳池。
作為一匹前途無量的G1賽馬,奧西里斯對於泳池訓練已經是熟能生巧。
牠很清楚泳池可以給自己帶來何種快樂,也不像別的馬那樣排斥入水。
賽馬優雅地淌水,一步一步地,池水很快就淹沒了奧西里斯的大半個身軀。
只留奧西里斯的腦袋浮在水面上,宛如飄搖的浮萍。
但賽馬終究不如浮萍般脆弱。
奧西里斯飄在池子裡,旁邊跟著走的是牽繩都士大夫。
牠的腳掌無法踩地,可心情還是十分平靜。
只見奧西里斯在水裡撲騰兩下,適應了環境,身子用力挺起,前肢不斷地划動。
而牠的後腿也配合的很好,順著前蹄劃開的痕跡遊動,就顯得很是那麼副模樣。
嗆水是不可避免要喝上幾口的,每匹馬都這樣。
不過有的馬對此就表現得很驚恐,瞪大眼睛齜起門牙。
另外的馬呢,還保持著基本的狀態,總歸沒有另一批那樣失態。
奧西里斯就屬於後者。
腦袋揚得很高,嘴唇緊緊閉合,馬鼻子鼓得極大。
只要有一丁點水湧進了鼻頭,奧西里斯就用力的把水給噴出鼻腔。
那雙星光熠熠的眼睛睜著,烏黑髮亮,馬抬頭的時候下意識就去看旁邊的人。
士大夫見了,心裡化成一攤春水,就柔軟的不像樣子了。
“好孩子,想玩多久也沒關係。”
“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奧西里斯無法理解人類這麼長一段話的意思,不過士大夫開心的話,牠也覺得開心。
雖然長條形的水池並不是很合奧西里斯的意。
比起這個,牠更喜歡大些的圓形水池。
玩過了水,士大夫提起水刮,颳去奧西里斯身上多餘的水液。
士大夫又給賽馬吹風,很快,一匹乾燥漂亮的月毛馬新鮮出爐。
此時太陽已經下了半山腰,天色愈發黯淡。
奧西里斯回到了廄舍。
士大夫取下牠的籠頭,輕輕抱住馬頭。
“明天見,我的小奶油蛋糕。”
“咴咴—”
好的好的,兩腳獸明天再見。
吱呀——
大門掩上了。
廄舍裡面的光線隨之昏暗起來。
奧西里斯慢慢躺在墊料上,新換沒多久的稻草很乾淨,淡淡的香味也讓馬覺得很舒服。
食桶裡放著新鮮的青草,幾塊橘色的胡蘿蔔藏在底端。
清澈的水偶爾會因為賽馬的一點小動靜而在水桶裡泛起漣漪。
奧西里斯閉上眼睛睡了一小會兒。
現在的環境是多麼舒服,賽馬的下巴就開了膠。
連眼睛也眯成一條細縫,腦袋一抖一抖的。
睡意來襲,奧西里斯堅持抬起的頭終於還是耷拉下來。
好吧,好吧,等我睡會兒。
讓我醒來再去吃那些美味的食物。
在夢裡,我自有脆嫩的蘋果能吃,咬一口甜美的汁水豐盈。
還有美味的香蕉,迷人的香味讓馬難以忘懷。
輕柔的鼻息響起,長出翅膀飛出了馬房。
幾隻喜燥的昆蟲擠在外頭,躲在不知道是哪兒的草叢裡。
有守夜的人聽到了蟲鳴,便尋著聲音在草叢邊徘徊。
草葉是極狹長的,守夜人候在外面,就找不到蟲的方向。
細碎的“瞿瞿”聲於是響個不停。
猶如奏響了一首,屬於夜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