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兩山奪運大戰落幕,泰和天闕的散修也開始紛紛離場。
人潮如同退潮的海水,從懸浮於雲海之上的泰和天闕分流而下,匯入東山域廣袤的土地。
他們帶走的,不止是芥子袋裡或多或少的收穫,更有足以點燃整個修行界的震撼見聞。
這些訊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,在東山域的每一個角落激盪起層層疊疊、經久不息的狂瀾。
泰和城,東山域西北最大的散修聚集地,“千帆閣”茶館此刻人聲鼎沸,幾乎要掀翻那繪著雲海仙山的穹頂。
“白髮!真真的白髮如雪!”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唾沫橫飛,粗糙的大手用力拍打著油膩的木桌,震得茶碗叮噹作響,“那逍遙峰的女弟子,雲想容!硬撼太淵宗真傳!
被打得混身是血,骨頭都斷了不知幾根,眼看就要栽下臺去……嘿!你們猜怎麼著?”
滿堂的喧囂瞬間被掐滅,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,連跑堂的小二都忘了續水,提著銅壺僵在過道。
壯漢猛地灌了一大口劣酒,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噥,才重重放下陶碗,眼中猶帶驚悸:“她一聲長嘯!七竅冒煙!滿頭的青絲,就在老子眼皮子底下,寸寸成霜!
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!那是活生生在燒自己的命啊!”
嘶——!
一片倒抽冷氣之聲,寒意瞬間爬滿每個人的脊背。
燒命!這是何等慘烈決絕!
“壽元為柴,焚身破境!”角落裡,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修士喃喃低語,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,“苦海三品的心魔劫……竟被她以這般慘烈的方式,生生撞碎了!
更在戰後……直入二品?!”
他聲音發顫,帶著一種見證神話的恍惚,“此女道心之堅,當世罕見!逍遙真君……好眼光!”
話題很快轉向另一個更令人頭皮發炸的存在。
“那算什麼?”鄰桌一個精瘦的漢子迫不及待地介面,聲音因激動而尖銳,“你們是沒看見那位南山副盟主!李玄!紫府前期,對上太淵宗紫府中期的沐滄流!
那沐滄流的‘玄冥重水界’一出,老子在臺下都感覺骨頭要被壓碎了,喘不上氣!”
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,模仿沐滄流拂袖的動作:“人家就輕輕一揮手,整個臺子都像沉進了萬丈海眼!
重!粘!冷!李盟主那件玄衣,瞬間就被壓得貼在身上,血都滲出來了!兩條胳膊,被那玄冥重水凝成的黑箭,撕開深可見骨的口子!冰碴子混著淡金色的血……”
他猛地頓住,臉上浮現出極度的困惑與敬畏:“可你們猜怎麼著?他傷口裡流的血,是淡金色的!
像融化的金子!那傷……看著嚇人,可那血肉自個兒就在那兒動,在長!快得邪乎!”
茶館徹底炸了鍋。
“淡金氣血?自愈如神?這……這莫不是傳說中的上古體修聖法?”
“何止體魄!”精瘦漢子猛地拔高調門,眼神狂熱,“那沐滄流佈下天羅地網般的玄冥鎖鏈,追魂索命!
李盟主身形一閃,原地留個虛影,真身已在十丈開外!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