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公主臉上的戾氣退得乾乾淨淨，就像孩童一樣十分活潑天真，笑聲如靈。
如果謝知雪在這看到這樣的朝陽公主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她和那天差點把自己霍霍杖斃的人聯絡在一起。
聶臨淵硬著頭皮走過去，“公主，微臣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她剛才一個人站在那兒想了很久，有些事情還是得提早說清楚比較好。
若這樣不拒絕不主動，只會讓朝陽公主想入非非。
萬一她一高興真向皇帝請旨去了，那她豈不是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？到那時可就糟了！
“什麼事啊？”
朝陽公主並未看她，摘下一朵菊花聞了兩口，遞到聶臨淵手中。
“探花郎，這花開的好看味道也好聞，不知是什麼品種？”
“公主，微臣有話想跟您說。”
聶臨淵又強調一遍。
朝陽公主點點頭，“我聽著呢，你說就是。”
聶臨淵四下看看，確定周圍沒人，突然向朝陽公主跪下了。
朝陽公主驚訝地往後退了兩步。
“探花郎，你這是做什麼？”
“朝陽公主，微臣不能娶你。”
聶臨淵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，眼看朝陽公主沉浸其中不願醒來，還不如一走就把話說清楚。
皇權至上，聶臨淵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全家滿門。
“公主殿下，成親講究兩心相遇門當戶對。”
“雖然微臣承蒙皇上聖恩，得封七品翰林院編修。”
“可微臣原本只是江南一介布衣，無才無勢更無家底，實在配不上朝陽公主。”
“還請朝陽公主另擇佳郎，微臣一定會衷心祝福。”
他本以為自己會迎接朝陽公主的雷霆怒火，聶臨淵都已經做好準備了。
但想象中的怒罵聲並未傳來，倒是朝陽公主旁邊的紫雲迫不及待地訓斥他。
“探花郎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們的公主，你以為你有幾顆腦袋？”
“我們公主不跟你計較是公主心善，你怎能這樣欺負公主？”
“若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，必然饒不了你的！”
“紫雲，別亂說話。”
朝陽公主突然這麼冷靜，還是讓人有點不適應。
她抬手製止那丫鬟，朝聶臨淵走兩步，就像從未見過他似的，上下打量許久後突然一笑。
“探花郎，你跟本公主說一聲，你到底是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本公主，還是因為你心中另有她人，看不上本公主？”
“公主殿下誤會了。”
聶臨淵哪敢選擇第二種，他若點頭，只怕今天這小命就保不住了。
可他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，朝陽公主就揮揮手指。
“你不說本公主心中你清楚，什麼門當戶對，一切不一都是你拒絕本公主的理由，你以為本公主當真瞧不出來嗎？”
朝陽公主年紀雖小，畢竟是宮廷出身，爾虞我詐的戲碼從小看到大。
那些后妃是如何跟她母后爭奪皇上的，朝陽公主從有記憶以來就已經領教過了。
“探花郎，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，無非是因為你那個未婚妻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