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花郎，你怎麼到本宮這來了？”
宇文章抬腳走過去，與生俱來的王者壓迫感也越來越近。
聶臨淵喉頭一緊，腰身更低了些。
“微臣是陪雪兒一起來面見太子殿下的。”
他朝書房方向看兩眼，“殿下，雪兒呢？”
宇文章心中冷哼一聲，神色越發不屑。
他膽子倒是大的很，既然敢直接這樣質問自己。
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，宇文章上下掃視他，意有所指。
“探花郎先前說過，自己在江南有個未婚妻翹首以盼。”
“可本宮聽你的語氣，你與謝小姐的關係似乎更好一些，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“莫非太花郎嘴裡的未婚妻就是謝知雪嗎？”
宇文章這話等於戳破窗戶紙了。
聶臨淵神色微微慌亂，他不明白宇文章問這話是何意思，所以不敢輕易回答，生怕說錯話會給謝知雪帶來災禍。
“探花郎為何不說話？莫不是本宮說中了？”
宇文章藏在手中的拳頭不動聲色的握緊，後槽牙也隨之咬緊。
“據本宮所知，謝知雪還有一個叫平安的兒子，本宮一直很好奇他父親是誰。”
“今日你來了，還如此關心謝知雪，這麼說來，你便是平安的父親了？”
宇文章是太著急了，他迫切的想知道謝知雪當年懷孕的真相，也想知道那個讓謝知雪生下野種的男人到底是誰。
若能找到這個罪魁禍首，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。
可宇文章曾悄悄調查過謝知雪的事，她終日待在家裡至少出門，身邊也幾乎從未出現過異性。
要說她和誰關係最好，也就是面前的聶臨淵了。
所以剛才宇文章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很可怕的想法，聶臨淵很可能就是平安的親生父親。
宇文章剛才站在那愣了半晌，就是在想這個問題。
直覺告訴他這可能是真的，但感性又讓他不得不在心中否認。
多重情感交織下，讓宇文章必須問個清楚
聶臨淵微微低著頭，始終沒看到宇文章的表情。
想到謝家現在的處境，聶臨淵硬咬牙突然跪下。
“殿下猜的不錯，平安的確是微臣的孩子。”
“微臣早在四年前就已和雪兒私定終身，情濃之下初嘗禁果，後來便有了平安這個孩子。”
“轟隆——”
彷彿一道驚雷在宇文章腦中炸開，瞬間將他炸得暈頭轉向。
原本緊緊握著的拳頭驟然鬆開，手指劇烈顫抖起來。
好在這手是藏在袖子裡的，聶臨淵並未看到。
但他若能抬頭，便能發現此刻宇文章身形微微晃動，眼神錯愕充滿驚訝。
生怕宇文章聽不清，聶臨淵又重複一遍。
“微臣是平安的親生父親，他就是微臣的孩子！”
聶臨淵每強調一遍，宇文章心口就更疼一分。
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小刀在他心臟上反覆滑來滑去，一刀又一刀，還是一把生鏽的鈍刀子。
鮮血淋漓中，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