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點點頭，等朝陽離開後，她看宇文章的眼神瞬間溫柔不少。
“太子，本宮已罰過朝陽，你心中已然寬慰不少，這事到此為止，以後都不允許再提了。”
“朝陽說的也對，不過是個下人，你們卻鬧到本宮面前來，實在不像話。”
“幸好最近你父皇不得空閒，很少到後宮來。”
“若今日他在這聽說了此事，不光朝陽會受罰，連你也是躲不掉的。”
“母后，難道您就這樣輕輕放過朝陽嗎？”
“嗯？”
皇后一怔，神色疑惑，“太子，本宮已已處罰過了朝陽，何來放過她一說？難道你對本宮的處置結果不滿？”
“對，兒臣的確不滿。”
宇文章直視著皇后的眼睛，“朝陽雖是兒臣的妹妹，但她蔑視人命性情殘暴，母后若不重重處罰她，只會助長不正之風。日後若朝陽闖出禍來怎麼辦？”
“住口！”皇后冷冷一呵，“朝陽可是你親妹妹，你身為她的皇兄怎麼能這樣說她！什麼性情殘暴？這樣的話怎能放在朝陽身上，你這個皇兄是怎麼當的！”
宇文章撩起裙襬跪下，聲音卻鏗鏘有力，“母后，兒臣並非針對朝陽，正因為她是兒臣的親妹妹，兒臣才要說這些話給母后聽。”
“父皇曾經說過，不管以後世事如何變化，都不會讓朝陽對外和親。只會在朝中選擇品行優良的大臣出嫁。”
“如此說來，朝陽日後是要一直生活在父皇和母后身邊的，可等她嫁人之後，出宮就更方便了。”
“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能隨意仗殺，更別說外面的普通老百姓。”
“若哪日朝陽在外面真闖下滔天大禍，到時父皇和母后該如何自處？外人又會如何議論？”
“母后當真以為兒臣是在針對朝陽嗎？兒臣分明是為朝陽好。”
“母后，你只需好好想想，便知道兒臣說的是真是假了。”
“你！”
皇后想反駁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她不得不承認宇文章說的很有道理，朝陽也不是隨意杖殺下人的，她打死的幾乎都是她的貼身丫鬟。
這說來也怪，按理說越是貼身伺候的，和主子的關係就越好，也更得主子重用，不管主子做什麼都需要下人來幫忙。
可朝陽公主卻隨意殺人，一直到現在，除了那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紫雲外，其餘丫鬟根本留不了幾日。
這些丫鬟不是被髮賣了，就是被趕出府去，最嚴重的直接打死拖到亂葬崗去隱瞞。
皇后不是不知道這事，其實她也不怎麼把人命放在眼裡。
下人就是下人，一輩子都無法翻身做主人，打死一批很快又會送來一批新的，就像是春天的韭菜，怎麼都割不完，這些上位者自然不會當回事了。
可現在宇文章說的這些話，卻讓皇后不得不深思。
他沒說錯，朝陽這樣任性妄為，遲早會闖下滔天大禍的。
到時百姓群情激憤，要求處置朝陽怎麼辦？
見皇后被自己說動，宇文章再接再厲，“母后，您今日好好處罰朝陽，來日她便不會這樣隨意，這也是為朝陽好，還請母后重新下旨。”
皇后無奈的嘆了口氣，擺擺手，“太子，你先退下吧！容本宮好好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