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頌源急得走來走去。
都立秋了,他卻急出一頭的汗。
宇文章早上走時來這看了一眼,當時張頌源向他打包票,說等宇文章回來時謝知雪必然會甦醒。
可眼看這都中午了,宇文章估計也快回來了,謝知雪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。
這可如何是好!
按宇文章的性子,他必然會處罰自己的。
張頌源正急著呢,突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,趕忙轉頭。
果然是宇文章回來了,速度很快,眨眼就已經來到張頌源跟前,他趕忙俯身行禮。
“謝知雪醒了嗎?”
張頌源心中一緊,“殿下,謝姑娘她……”
宇文章眉頭微微一擰,“都這時辰了,還會醒嗎?”
“你是怎麼做的事?不是說她中午一定會醒來嗎?”
張頌源嚇得趕緊跪下,頭上有汗水湧出。
“殿下,微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?”
“按理說,謝姑娘此刻應該醒了,也許…也許是外界的刺激還不夠。”
“不如讓平安再過來呼喊謝姑娘?她一定會醒來的。”
張頌源已經黔驢技窮了,他把自己家傳的保命丹都拿了出來,這才吊住謝知雪的最後一口氣。
但她什麼時候能甦醒,的確是個無法判斷的難題。
宇文章面露不悅,但也知道張頌源的功勞,並未跟他計較。
他走進寢宮,謝知雪安穩的躺在那,若不看她這一身的傷口,還以為她只是睡著了。
在離床邊還有三步遠時,宇文章停下腳步,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謝知雪,面色憂鬱。
一切都是他的錯,若不是他一時賭氣,把謝知雪送給朝陽,也不會讓她落得一身傷的下場。
雖然皇后已經處罰了朝陽,可那點處罰對謝知雪來說,實在不算什麼。
她這一身傷,最少得養兩三個月才能復原。
“你們都出去吧。”
宇文章突然開口,張頌源和其他的幾個下人一塊退出去,屋裡只剩下宇文章和謝知雪。
他這才走過去,在謝知雪跟前坐下,卻沒有碰觸她。
“你怨恨本宮嗎?”
這個問題或許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。
謝知雪臉色蒼白,呼吸也很微弱。
除了昨天平安呼喚她時有點動靜外,其餘時間就是這麼靜靜的躺著。
若不是脈搏還在,現在的她和屍體的確沒有半點分別了。
“對不起。”
宇文章低聲道歉。
都是他不好,可他也沒想到,朝陽有那麼大的膽子。
謝知雪才到她身邊一天,居然就被拖出去打死。
也幸好謝知雪還剩一口氣,否則這必定是她一輩子的遺憾了。
“孃親!”
外面突然傳來平安的呼聲,越來越近,打破了物理沉重的氣氛。
宇文章眼裡的水光一閃而過,轉過身時又恢復成平時的冰冷,起身過去開門。
平安直接衝了進來,連面前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往床邊跑去。
宇文章趕忙抓住他。
“壞叔叔!放開我!”
平安想去踹宇文章,但他腿太短了,根本踢不到。
“你孃親還在昏睡著,不要過去吵她,等醒了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