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雪很感動,“若沒有你在這陪著我,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熬下去。我欠你的恩情永遠都還不清,以後你若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,儘管開口。”
沈婉兒卻衝她翻了個白眼,“你現在被困在東宮府,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有,無法保全自身和孩子。”
“你又如何能幫得上我的忙?我說你還是多管管自己,自求多福吧!”
她這話著實難聽,謝知雪也覺得面上發燙,笑得很尷尬。
但看在沈婉兒幫自己的份上,她什麼都沒說,只點點頭。
宇文章回來住處心裡一陣煩躁,晚上連飯都沒吃。
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,他本以為謝知雪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了,沒想到她竟絲毫沒察覺到,反而還恨自己。
也就是這時候,宇文章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,他這樣下去,只會把謝知雪越推越遠。
那他該怎麼辦?難道要對謝知雪服軟嗎?
可做錯的人明明是她,又不是自己!
三年前他送出去那麼多信,還送了不少信物,謝知雪都沒給自己回應。
三年後,她帶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種公然抗拒,還要逃離到江南。
這種種錯誤都足夠皇帝砍她好幾回腦袋了,為什麼非要讓自己服軟才行?
宇文章一個人靜靜的待著,眼看亥時已過,即將到子時。
張右青端著宵夜過來了,“殿下,你晚上沒吃東西,想必這會也餓了,不妨吃點夜宵墊墊肚子吧!”
“本宮沒心情。”
宇文章心裡實在煩躁的很,一抬手,“你先退下吧!讓本宮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可張右青沒走,而是悄悄的把點心放在一旁,看向宇文章黑如鍋底的臉,“殿下是否在為謝姑娘的事煩心?”
宇文章一轉頭,“本宮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?”
張右青乾笑一聲,“殿下喜歡葉姑娘,奴才看得清楚。”
“胡說!”
宇文章鳳眸一瞪,“本宮何時喜歡過她?你這奴才跟了本宮那麼多年,竟胡亂揣測本宮心意,你以為本宮不敢殺你嗎!”
“殿下贖罪。”
張右青趕忙跪下,卻未曾改口,“奴才正是因為跟著殿下十多年了,所以才瞭解殿下的心思。”
“殿下對謝姑娘是有好感的。可謝姑娘不明白殿下的心意,也無法給予殿下回應。所以殿下才如此心煩,奴才說的可對?”
宇文章心頭一陣懊惱,但他惱的不是張右青,而是在懊惱謝知雪。
連張右青都能看出自己的心思,謝知雪居然什麼都瞧不出來。
等等……她到底是真瞧不出來?還是故意裝成這樣的?
宇文章有點拿不定主意了,眼神明顯陷入沉思。
張右青抬頭看他兩眼,嘴角微微揚起,繼續道,“也許是殿下太過內斂,表現的不明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