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謝知雪服了藥之後依然沒能好轉,臉燒得通紅,宇文章就感覺自己心中有股難以抑制的怒火,卻不知道該往哪發洩。
他自然是想發洩到謝知雪身上去的,問問這個蠢貨為什麼一定要跪在那不願意服軟!
可看謝知雪這破碎的模樣,宇文章又不忍心斥責她,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不停的拉扯著他,宇文章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。
太醫剛才給謝知雪診過脈了,說她體虛又一時氣急攻心,還在大雨中跪了那麼久,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。
言外之意以後她必須得好好休養,否則就宇文章這折騰人的手段,謝知雪非得被他活活折磨死不可。
張右青在一旁靜靜站著,見宇文章一直盯著謝知雪,他忍不住壯著膽子說句公道話,“殿下,其實謝姑娘也沒做錯什麼事。”
宇文章立刻一記眼刀飛過來,“你說什麼?”
張右青趕忙跪下,身子狠狠一顫,但他實在同情謝知雪,就連他都聽出太醫的言外之意了。
宇文章心情不定行動無常,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來,謝知雪和他才剛認識幾天,哪裡瞭解宇文章的性質?幾乎處處踩了雷點。
再這樣下去,明年謝知雪墳頭的草都得兩米高了。
不顧宇文章要殺人的目光,張右青大著膽子繼續道,“奴才以為,謝姑娘不過是個女兒家,要守三從四德。”
“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,在家得聽從父親的話。雖然殿下給謝姑娘寫了不少信也送了定情信物,但想來那些東西或許並未落到謝姑娘手中,她可能是不知情的。”
張右青之所以會這樣大膽揣測,是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。
宇文章不高興要折磨謝知雪,是因為謝知雪不接受他的情誼。
明明當初他和謝知雪說好的,只要打了勝仗回來立刻向皇上請旨娶她為太子妃,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姑娘能拒絕得了太子妃的誘惑?
沒有的,謝知雪也不例外。這明擺著的香餑餑謝知雪卻不要,那只有一種可能,她一定不知道這個訊息。否則有什麼理由拒絕呢?
而像宇文章所說,謝知雪不要他卻非得給別的男人生孩子,就更不可能了。
這天底下除了皇帝外就屬他們的太子殿下最為尊貴,謝知雪只要不傻都知道該怎麼選,又怎會給別的男人生孩子呢?
而且都到這時候了那男人也沒露過面,甚至連他姓甚名誰,家住何處都不知道。
他更像是一個被宇文章憑空想出來的假想敵一樣,可能那個人壓根就不存在。至於這孩子是誰的,那也就只有謝知雪自己才知道了。
但這些話只是張右青自己的猜測,他可不敢說給宇文章聽,只能點到為止。
宇文章憤然起身走到張右青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眼神越發冰冷,“你的意思是說,謝知雪並不知道本宮對她的情誼是嗎?”
張右青眼珠來回轉了幾圈,“這只是奴才的猜測而已,奴才也沒有證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