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樣奮不顧身,可曾為你的孩子考慮過?”
謝知雪震驚抬頭,瞳孔瞬間緊縮到極致。
她就知道,平安突然消失不見是宇文章的手筆!
“你把平安弄哪去了!”
謝知雪猛地從地上爬起來,抬手去抓宇文章的胳膊,可旁邊的侍衛卻早有預料,立刻攔在她面前。
“宇文章,你到底想幹什麼!”
這一刻,謝知雪連太子殿下四個字都懶得喊了。她雙眼血紅,像頭髮怒的母獅子,拼了命的想靠近宇文章。
旁邊兩個侍衛抓住她的左右手狠狠用力,那架勢就像要把謝知雪活活撕碎似的,但她感覺不到疼,因為她心裡的疼早已超過身上的疼百倍不止。
只要一想到平安在自己看不清的地方受罪,甚至會流著眼淚叫孃親,謝知雪就感覺自己心裡像刀割一般疼痛。
“把平安還給我!還給我!!”
謝知雪撕心裂肺的大吼著,淚水不斷流出,糊了一臉。
和她激動的樣子相比,對面的宇文章十分淡定。
他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,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這場鬧劇,看著謝知雪在自己面前發瘋,言行無狀。
明明他心中已崩潰,卻還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但這只是宇文章的表面情緒,實質他心中早已經掀起驚濤駭浪。
原來他在謝知雪心中什麼都不是,就連沈婉兒都比不上。
看到沈婉兒不省人事時,謝知雪激動的不像話,甚至還向自己連磕好幾個頭,只為放她一馬。
那樣的情緒是宇文章從未見過的,也從來沒有想象過沈婉兒比他重要那麼多。而現在一提到平安,謝知雪更激動了。
那他呢?他在謝知雪心中是怎樣的存在?
這三年裡他給謝知雪寫了那麼多封信,送了那麼多定情信物,各個價值不菲,還做了那麼多承諾,難道這些都是過眼雲煙嗎?
他在謝知雪眼睛裡找不到一絲一毫和自己有關的情緒,要非說有那就是憤怒,隱約還夾雜著一絲恨意。
這一絲恨意並不濃烈卻非常清晰,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印刻在眼底,生怕他看不見似的。
“宇文章,你把平安還給我!”
謝知雪竭力嘶吼著,聲音已經啞了猶如困獸之鬥,但她依然不停歇,兩手大張著拼了命的想要過來。
這短短不到半盞茶的功夫,謝知雪後背已被汗水溼透,頭髮凌亂,髮絲貼在臉上別提多狼狽了。
等她徹底精疲力盡時,地上的沈婉兒悠悠轉醒。
她是被謝知雪吵醒的。那麼絕望的聲音盡在耳邊,還一連喊了那麼多聲,想不醒都難。
但沈婉兒最先看見的就是謝知雪呆坐在地上默默流淚,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再看一旁的宇文章,他冷冷注視著地上的謝知雪,眼中沒有一絲波瀾。
沈婉兒嚇得差點尖叫出聲,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,她立刻想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