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不是不能問,這三年裡謝知雪為何不給自己回應,但宇文章總覺得這個問題問出來就是自取其辱。
三年沒見,她孩子都生了還有什麼好說的。
謝知雪緊皺著眉頭,就像是含了一抹無法化開的憂傷。
宇文章看著不痛快抬手想為她撫平,可那緊皺的秀眉怎麼都撫不平,剛剛平整又立刻融在一起,就像是層層山巒已成定局。
謝知雪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,她伸出手精準無誤的抓住宇文章,呼吸突然急促起來。
“平安,平安你在哪兒?對不起,是孃親沒能保護好你。平安,待在孃親身邊那都不要去。平安,平安!”
謝知雪一聲聲呼喚著,呼吸亂成一團,宇文章心裡再次湧出一股無名怒火。
平安平安,她只知道找那個野種,什麼時候能在睡夢中也呼喚自己的名字。
“平安,你在哪兒?”
謝知雪伸出手茫然的在空中亂抓一氣,被宇文章一把握住,“你就這麼在意他嗎?你在意的究竟是你的孩子還是他的父親?”
謝知雪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,她發燒燒的迷迷糊糊連今夕是何年都分不清,又哪裡知道宇文章氣成這般模樣?
但宇文章還是妥協了,他起身朝外走去。
張右青被打了二十大板加十個嘴巴,腫著臉繼續過來伺候。
“那個野種呢?”
張右青趕忙道,“還在柴房關著。”
“醒了嗎?”
張右青搖頭,他把平安帶走後這孩子一直哭鬧要找孃親,他哭聲實在太大了,很難想象那麼一具小小的身體居然能爆發出那麼大的聲音。
張右青生怕被謝知雪聽見,也怕被宇文章斥責辦事不利,就自作主張給平安餵了點安神藥。
但考慮到他只是個孩子不能和大人相提並論,張右青也不敢下重手,只餵了一點點,但就是這一點點也足夠讓平安睡到天亮了。
宇文章不滿地斜他一眼,“把那孩子帶過來。”
張右青以為宇文章要教訓他,正要求情就聽他道,“本宮不忍心看他母子分離,這次就暫且饒過他娘倆。”
“是。”
張右青趕緊答應一聲,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喜色,不顧自己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去把平安抱回來了。
雨早就不下了,空氣異常清新,宇文章的臥房被謝知雪霸佔,他自己去了書房湊合一夜。
其實偏殿也是能住人的,但他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,有些問題只有將自己置身事外才能想明白。
但遺憾的是,直到天色大亮,宇文章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這些問題在他看來是無解的,謝知雪才是那個突破口。
可她不願意說,這個突破口就永遠別想開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