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坐在宇文章對面往後數第三個位置,偷偷的朝宇文章這邊看一眼,神色很忐忑。
謝知雪知道沈婉兒還在為那天的事所擔心,雖然沈婉兒為了脫罪把所有事情一股腦的全往自己身上推,但謝知雪並不怪她。
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
沈婉兒很清楚宇文章的手段,所以才會嚇成那個樣子,這不算什麼很過分的事。
更何況謝知雪現在還有事求她,即便沈婉兒那事做的不對,謝知雪也不會當真跟她計較。
謝知雪見到了很多人,連其他幾位皇子也來了。
但以她的身份,是沒資格和這種人說話的,她只需要安心站在宇文章跟前,扮演好奴婢的角色就行了。
不多時,通傳聲再次響起:“皇后駕到!”
眾人趕忙起身,跪下行禮,山呼千歲。
“平身吧!”皇后聲音聽起來很愉悅,可見心情不錯。
謝知雪悄悄抬頭看一眼,又快速收回視線。
身為謝家嫡女,謝知雪進宮次數並不多,見皇后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,也未必能跟皇后說的上話。
想來皇后對她這個人沒什麼印象,只要她不開口,便無人能認出她來。
眾人寒暄幾句,皇后也和宇文章說了幾句話,的確沒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謝知雪。
謝知雪一直低著頭,眼觀鼻,鼻觀心,只盯著腳下的一小片土地。
宇文章若有吩咐,她就照做;若沒有吩咐,她就站在這,充當透明人。
酒過三巡,宇文章今天心情明顯不錯,多喝了幾杯酒有點醉意。
謝知雪頻頻朝沈婉兒看去,見她和旁邊的丫鬟說了幾句悄悄話。
謝知雪眼珠一轉,俯下身來:“殿下,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,想去更衣。望殿下允准。”
宇文章淡淡的嗯了一聲:“別跑太遠,早點回來。”
“多謝殿下。”謝知雪俯身行禮,轉身離開。
這點小插曲,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,畢竟謝知雪只是個下人,無人理會。
沈婉兒的確有些醉了,皇后設宴,怎會有人不給面子?縱然沈婉兒不太會飲酒,也不敢躲懶。
接連幾杯酒一下肚,面上一火熱起來,這才想著出來透透氣。
“婉兒!”
沈婉兒才剛離開太和殿,還未走到後湖邊,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轉頭一瞧,謝知雪提著裙襬匆匆過來。
沈婉兒眉頭瞬間擰緊,眼中掠過一抹不悅和嫌棄。
雖然謝知雪帶著人皮面具,但沈婉兒和她認識多年,聽著聲音和這走路動作,便知是她。
可她不想和謝知雪見面。
現在看到謝知雪,她就像是見了瘟神一般,能躲多遠是多遠,生怕沾染晦氣。
這女人大是不詳,誰碰到她都是要倒黴的。
上次的事宇文章並未多說什麼,可沈婉兒總覺得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,指不定哪天宇文章就舊事重提了。
想至此處,沈婉兒冷冷的瞥了謝知雪一眼,不等她跑過來,便抓緊丫鬟的手轉身離開,就像壓根沒聽見謝知雪的聲音一般。
“婉兒,等等我!”
謝知雪急了,趕緊加快速度,差點被絆倒。
沈婉兒煩的不行,也裝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