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這樣的。”姜瓔沒聽出來,還在一臉嚴肅地解釋,“邢醫官一開始沒能發現,是因為世子夫人中毒了。毒性掩蓋了胎像,加上月份淺,這才導致大家沒往懷孕的上頭想。”
王醫官和邢醫官先後排除了懷孕的可能,加上後面王氏流血……辛夷等人自然而然就以為是來了月事。
姜瓔也是因為從前見劉氏有過類似的情況,才會想到懷孕的上頭。
只是,劉氏和王氏情況不同,她當時並非中毒,而是誤食了一些寒涼的食物才導致的小產。
但王氏絕沒有誤食的可能。
潁川趙氏和琅琊王氏是承傳千年的名門望族,底蘊深厚,平日裡的吃穿住行每一樣都有講究,所入口的食物也是按照祖傳菜譜精心製作,庖廚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相剋吃食。
趙咎面色陰沉,“給我查!”
除了辛夷幾個貼身伺候的僕婢,以及趙達這種衛國公府的老人,其他不論是誰,都要查得徹徹底底!
刑如風喝了口茶潤潤嗓子,不敢在這種時候觸趙咎黴頭,難得嚴肅道:“我學藝不精是一回事,但世子夫人中毒已久,且毒素很淺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涉及衛國公府的傢俬,刑如風點到為止,沒有多說,他知道王氏和趙咎心裡有分寸。
王氏嘆了口氣,溫聲感謝道:“又麻煩邢醫官了。”
刑如風擺了擺手道:“不麻煩,幸而姜小娘子提醒,讓我也算是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。”
時辰不早了。
刑如風乾脆在衛國公府住下,他與趙咎私交甚密,前院有一個專門給他留著的客房。這樣也方便應對王氏的突發狀況。
刑如風走後,王氏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,靠著引枕,滿是疲憊道:
“阿劫,這件事兒先不要讓父親還有你大兄他們知道。”
衛國公尚在蜀地賑災,趙諮和趙哲兄弟倆也在江南處理水患,公事要緊,王氏不想他們在這種緊要關頭為自己的事兒分心。
趙咎嘴上答應:“好,我知道。”心裡想的卻是刑如風說大嫂中毒已久,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能不告訴大兄?
趙咎早先就派了人分頭前往蜀地和江南,為父兄安危做了準備,現在看來,還得再讓人跑一趟。
不為別的,至少得讓衛國公他們知道,一直有人在暗中謀害衛國公府,讓他們自己也多上點心,提高警惕,別整天沒事兒一個勁地傻樂。
“對了,我聽說常六帶著人上門來了?”王氏問道。
“嗯。”趙咎笑了一下,語氣輕描淡寫,“他不是腿腳不便嗎,我讓歸南給他送回去了。”
王氏看了他一眼,有點不大相信他就這樣放過了常無忌。
“人還活著吧?”
“當然。”
趙咎微微挑眉,好笑道:“在大嫂眼裡,我難道就是那種肆無忌憚、手段狠辣的人?”
姜瓔脫口而出:“當然不是!”她在維護趙咎的路上毫不動搖,忿忿道,“夫人您不知道常六郎有多過分!他竟然說趙九郎君壞話!太可惡了!”
趙咎道:“他說我什麼?”
姜瓔腮幫子鼓鼓的,“他罵你蠢貨!”說到這裡就更生氣了,音調不禁拔高,“他自己蠢,還要說別人!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!”
撲哧——
王氏捂著嘴,差點給笑岔氣。
趙咎看著姜瓔,怎麼都壓不住上揚的嘴角,最後微微別過臉,以拳抵唇咳了一聲。
“嗯,你說的對。”
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,可不就是蠢狗一隻。
王氏拍了拍姜瓔的手,讓她別這麼激動,免得有些人心裡樂開花,還要在這裝模作樣。
姜瓔平息了一下心情,道:“真的太過分了,還好趙九郎君回來的及時,不然我......”
趙咎道:“不然你還想打他不成?”
姜瓔立馬道:“我沒有。”
趙咎警告道:“以身涉險的事情不要去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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