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池,阿鄭說的對,你不能把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。”王氏柔聲道。
鄭氏冷笑道:“這常家也是個笑話,放任自家兒子胡作非為。常六出門的時候不知道阻攔,常六闖禍的時候不知道懲戒,現在踢到鐵板,感到吃虧,倒是一個個活過來,開始叫喚了。”
“早幹什麼去了?!”
王氏深以為然。
她也不覺得趙咎做錯了事,別人都打上門來了,難道還不許他們反擊?
這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!
“合著就是,他兒子欺負別人可以,但別人欺負他兒子,不行!”鄭氏輕蔑道,打心眼裡瞧不起將軍府的作派。
“阿池,你只管放心,我明日就讓我爹上書,彈劾常家教子不嚴。憑他們也有臉說阿劫?阿劫幫著陛下做事的時候,常六還在招搖過市、吃喝嫖賭呢!”
姜瓔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維護,一時愣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這種感覺,前所未有……
看著王氏等人臉上毫無責怪,姜瓔莫名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。
“二夫人……”
“叫二嫂!”鄭氏霸氣打斷,拉著姜瓔坐在自己身邊。
姜瓔拘謹不已,訥訥道:“這會不會不太好,要是衛國公府和將軍府結仇。”
“結仇?”鄭氏撲哧一笑,“你這孩子,說的都是什麼傻話。”
王氏溫聲道:“阿池,我們頭疼的不是和別人結仇,而是……”
說到這,她頓了一下,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姜瓔解釋。
鄭氏倒沒什麼顧忌,直接道:“阿池,你估計不太清楚常家的情況。”
“常家原本有四個嫡子,但十年前的安奉之戰填進去不少人命,常家死了三個嫡子,一個庶子。也就是陛下仁慈,念常將軍將功補過,便沒有再追究常二郎延誤糧草的過失。”
但經此一戰,將軍府損失慘重,夫妻倆僅剩常六郎一個嫡子,甚至就連常將軍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。
“二夫……二嫂!”姜瓔被強制改口,“二嫂的意思,若是處理不好此事,恐讓朝中武將寒心?”
畢竟是常家唯一的嫡子。
鄭氏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,果然是孺子可教也。
王氏嘆了口氣,原本大家就因為常家死傷無數而對常無忌處處包容,更不要說他現在落下腿疾,已然成了個殘廢。”
大家對於殘廢的人,總是會多一些寬容忍讓。
這一點,常無忌厭恨但又利用得徹底,趙咎同樣心知肚明。
要不然,他們倆也不會一個有恃無恐地上門抓人,一個則下手毫不留情。
因為趙咎知道,他要是選擇放了常無忌,去陛下那邊走告狀流程,就算陛下和太后娘娘再生氣,也不可能拿常無忌怎麼樣。
頂多就是無關痛癢的訓斥,再嚴重一些,也不過是以“教子不嚴”的罪名罰常父俸祿。
所以趙咎壓根沒留情面。
他遲早要和將軍府對上,不過早晚的事兒。
王氏其實更擔心的是,宮裡以及家翁對姜瓔的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