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酸棗仁一錢,柏子仁一錢,合歡花半錢……”
姜瓔把一味味中藥稱好塞進織錦香囊。
這是她從藥書上看來的安神方子,又不放心問了邢醫官,確定衛國公府的人都能用以後,閒著沒事便做了起來。
香薷和香附低著頭收拾剩下的中藥,剛好可以裝一個香囊。
“姑娘你看!”香附美滋滋道,“這個可以掛在咱們房裡。”
姜瓔笑著點頭,讓香薷給二房送了幾個,又給蓼莪院送了兩個,剩下的親自拿給王氏。
結果沒想到在王氏那邊又看見趙恪。
“姜姑娘好。”他朝姜瓔見禮,眉眼彎彎如新月,活潑又討喜。
姜瓔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,微微低頭道:“三郎君好。”
“三郎君今日沒去讀書嗎?”
“大伯母和阿兄都生病,我在家多陪陪他們。”趙恪滿臉天真,心中卻暗惱,這人也太沒眼力見了!問什麼不好,就知道問讀書!
他看著姜瓔進屋,眼珠子一轉,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。
伺候的僕婢暗道糟糕,這小祖宗怕不是又想作妖了!
姜瓔送了香囊,又陪著王氏說了會兒子話,這才離開。
她出來時,趙恪還在廊下。
姜瓔有些意外。
“三郎君,是有什麼事兒嗎?“
趙恪露出靦腆的笑容,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,“我是想謝謝姜姑娘,昨日要不是姜姑娘提醒,我和阿孃都還發現不了阿兄生病呢。”
姜瓔實話實說:“我也沒能幫上忙,還是多虧了邢醫官眼力驚人。”
趙恪不耐煩聽這些,大人都是這麼客套虛偽!但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可愛,“姜姑娘,我想去玩水兒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?”
“玩、玩水?”
“對啊。”
趙恪彷彿沒看見姜瓔臉上的吃驚,興奮地描述著,“我們府裡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池子,是用鵝卵石鋪的底,每到春夏之季,便會重新清洗,乾淨的不得了!”
“你還沒見識過吧?”
姜瓔搖了搖頭,委婉勸說道:“這幾日雖然轉暖了一些,可水池危險,三郎君還是不要過去了吧。”
趙恪哼了一聲,發小孩子脾氣。
“你不去就算了,我自己去!”
他轉身就走,儘管氣勢洶洶,但木屐踩在青石板上,依舊悄然無聲。
姜瓔暗自皺眉,這孩子是不是太任性了一點?嘆了口氣,她跟上去。
伺候趙恪的僕婢也在低聲勸道:“三郎君,咱們還是回去吧,不然讓女君知道……”
“你們不說,阿孃怎麼會知道?”趙恪老神在在,看見姜瓔跟在身後,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。
僕婢們無可奈何,又偷偷看了姜瓔一眼,眼神充滿同情。
沒辦法,誰讓三郎君平日裡最喜歡九郎?
在他眼裡,小叔就是配公主都綽綽有餘!
趙恪的乳母稍稍慢了一步,給姜瓔賠笑道:“姜姑娘,三郎君頑皮,還請您多多擔待。”
姜瓔沒聽出其中暗藏的玄機,還想著要怎麼勸趙恪。
他阿兄才退了熱,他這時候去玩水兒,不是給自己找苦頭嗎?要是不小心著了涼,感染風寒……
姜瓔猛一驚醒,這孩子不會就打著這種主意吧?
為了不去讀書,也太拼了。
長廊轉小徑,隨著道路兩旁的綠意減退,視野倏忽開闊。
清澈明亮的水池,在日照之下波光粼粼。
就如同趙恪所說的那樣,池底的每一塊鵝卵石都被清洗的乾乾淨淨,煞是美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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