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瓔定定地看著姜寶瑜,一股疲憊蔓延全身,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“你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?”她低聲道,語氣充滿自嘲,她以為姜寶瑜心知肚明,她從來沒有搶走她任何東西。
她在永安侯府,甚至連一個正兒八經的替身都算不上。
“踏踏”的木屐聲由遠及近。
姜寶瑜走進來,依舊是那種憐憫的眼神,溫柔道:“妹妹,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不要裝模作樣了!”看到她這樣,姜瓔頓生無名火,咬著牙道,“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,還是說厭惡我,對你而言其實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嗎?!”
姜寶瑜似乎被嚇了一跳,身子一晃摔在地上。
“姑娘!”
“阿寶!”
浮葉和劉氏的聲音一前一後。
姜寶瑜面色微白,捂著心口,哽咽道:“妹妹,你真的誤會我了,我從來沒有厭惡你……”
姜寶瑜眼中浮現一絲水光,像是極力忍著淚水。
頓時,劉氏腦海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被人扯斷,她怒氣衝衝地甩了姜瓔一耳光!
啪地一聲,清脆無比。
“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,你倒先欺負起阿寶來了!”劉氏怒道,“睜大眼睛看清楚,這是永安侯府!誰給你的膽子,在我家裡還敢對我女兒耍威風?
“阿孃。”姜寶瑜摟著母親的腰,輕輕抽噎道,“你別怪妹妹了,可能是帶她進來的下人粗手粗腳,弄疼了她……”
劉氏這才注意到,被自己打過的那一邊臉頰紅腫得不像話。
她力氣沒那麼大,顯然,在來柴房之前,姜瓔受了欺負。
劉氏餘怒未消,冷聲道:“她自己活該!跟你有什麼關係?別以為我沒聽見她說的那些話!”
姜瓔臉頰發麻,一片火辣辣,她扯了扯嘴角,一字一句道:“我是良籍,不是你們永安侯府的奴僕。劉夫人,私自擄人是犯法的。”
劉氏冷笑一聲,“你還知道你是良籍,當初要不是祁兒把你撿回來,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接客呢!”
接客……
這樣低俗的言辭,竟然會從彭城劉氏的貴女口中說出。
姜瓔有種恍惚而割裂的感覺。
劉氏卻越說越氣,“救命之恩,你不想著回報也就算了,還給家裡惹出這麼大的麻煩!你怎麼有臉質問阿寶?”
“我告訴你,要不是阿寶一個勁地在太后娘娘面前替你求情,你這樣的禍害災星,早就被賜死了!”
姜瓔猛地抬頭,“你胡說。”
趙咎說過,太后娘娘一向寬容和善。
他不會騙人的。
所以就算太后娘娘再不喜歡姜瓔,也頂多將她送到莊子上打發遠遠的,絕不可能直接給人賜死。
姜寶瑜見姜瓔毫不動搖,指甲無聲無息陷入掌心。
“妹妹,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?如果不是太后娘娘的授意,我們又怎麼會出此下策,將你帶走?永安侯府將你養大,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的。”
“那可說不準。”姜瓔冷冷道。
語氣就像茅坑的石頭——又臭又硬。
劉氏見狀,才平息的怒氣又去而復返,她以為她是誰?就算是衛國公世子夫人,都不敢在她家裡這麼跟阿寶說話!
劉氏早就習慣了姜瓔的順從,如今她渾身帶刺,自然看她哪哪都看不順眼。
姜寶瑜乖巧道:“阿孃,你別生氣,氣壞身子不值當。”
浮葉卻忿忿道:“夫人,您也看見了,從前二姑娘就是這樣欺負我們姑娘的!您還在這呢,她就敢這樣放肆,您不在的時候,就別提有多過分了!”
姜瓔面無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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