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揮了揮手,示意周毅可以離開了。
周毅如蒙大赦,不敢再言語,快步轉身離開了。
房間內,再次恢復了寂靜。
陸猙的眉頭重新緊鎖起來。
官方的路子是條死路,那他只能自己去尋覓。
可天下之大,他又該從何尋起?
“真我境”的傳承,就像是藏在無盡沙海中的一粒金沙,毫無頭緒地尋找,無異於大海撈針。
……
接下來的幾天,陸猙沒有外出,只是在庭院內靜修,鞏固著自身暴漲的力量。
而外界,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,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豫州伏魔司第一供奉林若虛,身隕追月山!
這個訊息,在短短數日內,便傳遍了整個豫州。
並以更快的速度,朝著京城蔓延。
五百年大妖授首,這本是天大的功勞。
可一位半步金身的強者,竟然也死在了同一個地方。
這簡直是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伏魔司乃至整個大雍的臉上。
事實上,做到林若虛這種程度的供奉,未來徹底進入伏魔司內賣命已經是板上釘釘了。
故此,與其他供奉不同,豫州牧早把他當做自己人培養。
整個豫州官場風聲鶴唳,無數官員被牽連,伏魔司更是被勒令徹查。
一時間,建安城內外,風雨欲來。
這天傍晚,周毅再次神色匆匆地來到了庭院。
他的臉色,比上一次更加難看。
“魁首,”一進門,他便再也顧不上禮數,聲音急切道,“您……您快離開建安城吧!”
陸猙緩緩睜開雙眼。
“怎麼?”
“京城……來人了!”
周毅的聲音都在發顫。
“不是伏魔司的人馬,而是……而是欽天監的!”
“欽天監?”
陸猙的眉毛微微一挑。
“是!”
周毅的臉上滿是忌憚。
“欽天監的這群怪物,修的不是武道,也不是神道,而是虛無縹緲的命理、氣運、天機之術!”
“他們或許沒什麼戰鬥力,但手段卻詭異到了極點!”
“就在今天下午,一位觀星使去了追月山。”
“他什麼都沒做,只是在山頂擺了一座星盤,不到半個時辰,就斷言……”
周毅艱難地嚥了口唾沫,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陸猙。
“斷言,兇手並非妖魔,而是一位氣血如龍、命格霸烈至極的武道強者。”
“並且……並且那人此刻,就在建安城中!”
說完,他急切道:“魁首,現在城內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,到處都是伏魔司的暗樁和眼線!”
“您再不走,恐怕就來不及了!”
然而,聽到這個訊息的陸猙,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,反而笑了。
前路斷絕?
沒有契機?
這不就送上門來了麼。
他從床沿上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筋骨,全身發出了噼裡啪啦的爆鳴聲。
一股無形的恐怖氣勢,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為之凝固。
“走?為什麼要走?”
他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周毅,淡淡地說道。
“他們不是想找我麼。”
“正好,我也想找他們聊聊。”
周毅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陸猙,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直衝頭頂。
這是何等的狂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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