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勇剛又講,翁家壽他們拐他出來和拐其他人不一樣,是找好了人家的。一位守備營守備,有兩個兒子都死了,女兒又嫁到番邦,就想再收養一個。只是,這位姓胡的守備指定要收養姓胡的孤兒。翁家壽主動給他們的頭兒說,他可以弄到姓胡的孩子。
胡大倉一拍桌子,雙手顫抖,“這個翁家壽,我對他可不薄啊……怎麼能這麼幹?”
胡仙仙過去揉著父親的手勸著他:“爹,你別急。咱們聽聽,這個翁家壽怎麼能騙得過胡守備。”
胡勇剛講他們對他連哄帶嚇,就讓胡勇剛自己對胡守備說自己父親已不在,母親養活不了他,情願讓他跟別人。
翁家壽說他自己是胡勇剛的遠房表叔,不是要把表侄兒賣多少錢,只求胡守備幫他找個事做。
胡勇剛被胡守備收養,胡守備又留翁家壽在府中打雜,有翁家壽天天守著,胡勇剛根本不敢對養父母說出實情。
這翁家壽也並不是真的要照顧胡勇剛,只求有個事做。半年多後他就給胡守備惹了很多麻煩。胡守備看在胡勇剛的面子上給了翁家壽一大筆錢,翁家壽這才離開。
胡仙仙問他:“翁家壽走了,你總該告訴胡守備實情,求他送你回來了吧?”
胡勇剛說,那時候傳來胡守備女兒又在番邦被殺的訊息,胡守備夫妻倆十分哀痛。胡勇剛感念他們的養育之恩,不想這個時候說讓他們更傷心的事。
等胡守備去番邦處理好女兒喪事,一家人又漸漸恢復平靜時,胡勇剛已經被收養了兩年。胡勇剛給胡守備說出實情,並告訴胡守備自己就算認了親生父母也還是會孝敬他們。
胡守備和夫人最終同意了他的請求,胡守備公務繁忙,胡夫人身體又不好,就讓人到陵州傳話。可傳話的人幾個月後卻告訴他們,說陵州城中已找不到鴻賓樓。
胡仙仙一驚:“鴻賓樓一直開著的呀?你們找誰傳的話?別是你養父母不想讓你回來,故意哄你的吧?”
胡勇剛搖搖頭,“我養父養母不會做這樣的事。而且我還找上京城的陵州客商問過,他們都說鴻賓樓的胡老闆已經死了,鴻賓樓也變成了鴻真記酒樓。唉,可能是當時經營狀況已經不好,沒人注意到……就連顧長恩顧伯伯都說,我爹已經死了。”
胡大倉猛然抓住胡仙仙的手,眼睛直直盯向胡勇剛:“顧長恩?”
胡勇剛被問得有些發懵:“是啊,那是爹的好朋友,以前開綢緞莊的,後來又在京城開了好幾家綢緞莊。他的夥計們常常往返陵州和京城兩地,我養父母就是找他打聽訊息。”
胡大倉抓得胡仙仙的手都有些發疼,“顧長恩……哼哼,他倒是來和我說過他打聽到了你的下落,讓我上京城去找你。”
胡仙仙見父親兩眼通紅,想抽出讓他抓得生疼的手,又不願讓父親情緒失控,就暗用靈氣以手匯入胡大倉心脈。
胡大倉得胡仙仙靈氣灌入,心緒平緩一些,說道:“你們只知道我被人騙光錢財又被人賣入黑礦,可你們想想,我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,怎麼就那麼容易被人騙呢?我自己以前總是想不通,我今兒個才算明白!”
胡仙仙和胡勇剛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地問:“是顧長恩害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