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領命,這就去做準備。”
晁玄同微頷首,秦沐風退出去,程浩風還迷茫不安等在一旁。
晁玄同指了指放蜜餞的碟子,程浩風遞給他。
抿顆蜜餞在嘴裡,等甜味從舌尖漫到心頭,他才說:“你去送《天狐九引錄》,再設法找到《十環極品功》的碎片,幫助萬主事修復那本秘笈。”
“好,師父,我這就去辦妥。”
頓了頓,程浩風又看著師父的臉色,小心翼翼問:“聽說七師妹要回大槐坡反省,我可以和七師妹同行嗎?”
凌若風與白迴風為什麼起衝突,他也聽說了,這種情況下,師父不會同意他和白迴風同行回大槐坡吧?
雖是希望渺茫,程浩風還是想試試,大不了被師父懲罰。
“嗯,十月十五,你們一起出發。”
晁玄同向外揮了揮手,疲倦地輕按太陽穴。
程浩風看出他是心神損耗太多,才會疲憊不堪,那一點閒言碎語的事兒,怎麼會讓他操心成這樣?
很多疑問,但程浩風沒有問,是因知道師父不會告知,也是因聽到可以和七師妹同行去大槐坡,暫且不去想別的了。
送《天狐九引錄》不難,要向裴大王要《十環極品功》沒那麼容易,況且裴大王也不一定還儲存著秘笈碎片。
十月十三上午,程浩風到了望湖樓,找蔡寶光商量商量,怎麼開口跟裴大王說《十環極品功》的事,才不會惹他反感。
“聽你講起來,這位裴大王的性格不可以按常理去要他給秘笈,求他不一定管用,威脅他那說不定會惹惱他,咦,你說他喜歡吃有意思的東西是吧?”
程浩風領會其意,笑問:“送些新奇有趣的東西給他交換?”
“對,就是這意思。程叔公,我幫你多打聽關於裴大王的事兒,你算算啥東西讓他願意交換。”
程浩風又有點難為情地問道:“多謝了,你為我的事勞累奔忙。嗯,我還想問問,去送《天狐九引錄》時,帶些什麼禮物給白前輩好?”
“見將來的老丈人嘛,當然是他喜歡啥給啥。嘿,你問問白太姑不就知道該帶啥了?”
程浩風臉一紅,又神情落寞說:“我都不好跟七師妹太親近,你別說‘將來的老丈人’這類話。”
“你們這次捱罵,是和個人私事有關吧?程叔公,你早點娶了白太姑,不就簡單了?也少了那些說閒話的。”
程浩風的眼中溢位苦澀,他感激師父同意他和白迴風一起遠行,但他也知道師父不會同意婚事。
“不是我不早些娶七師妹,提了幾次,師父不同意婚事。和七師妹還是疏遠些為好,因為這些已經害七師妹受懲罰。再多親近,不知會怎樣。”
“晁觀主不同意也不影響你們快快樂樂在一起啊,這麼忽冷忽熱的算個啥?”
程浩風一本正經皺著眉說道:“不能成親,還是不要太親近為好。天天膩在一起,要是剋制不住,未婚先孕怎麼辦?”
蔡寶光的眼珠定住,腦海中跑出很多問題:我聽到了啥?這是啥意思?是程叔公在說話嗎?
跟木偶一般呆了片刻,蔡寶光又高聲大笑,像只在水裡撒歡撲騰的大鵝。
他把程浩風笑懵了,瞅瞅衣服又抓抓臉,搞不懂笑什麼。
“這哪有可笑的?寶光,你被點了笑穴嗎?”
“沒有……哈哈哈……”蔡寶光想止住笑,但是看程浩風應該認真思考過那些事,又是真不覺得有什麼的樣子,就忍不住想笑。
也不知蔡寶光莫名其妙笑什麼,程浩風哭笑不得攤了攤手,起身走到窗前,等蔡寶光笑夠了再說。
蔡寶光笑得肚子疼,實在笑不動了,喝兩口茶平靜一下,這才說:“程叔公你想得太遠了,你這麼板正的修行者,居然想這些,說不出的彆扭,荒唐,好笑。”
程浩風發覺那些想法是有點可笑,有些害羞地說:“這有什麼?多想點,少出錯,有情自是想親近,但若承擔不起責任,不如不親近。就如開了花卻結出酸澀果實不如不開花。”
窗外的光透進屋,程浩風的身影正在光斑中,蔡寶光看著他搖頭嘆息兩聲。
伸手抓光斑,抓不到,程浩風的神情更添了悲意,“有情若是不能長相守,不如早些離遠點,否則情越深越痛苦。”
蔡寶光也沉默了,捧著茶碗轉來轉去。
“我想到個辦法!”蔡寶光突然興奮地說,“你問問白地仙的態度,要是他有意把白太姑許配給你,那晁觀主也沒理由阻止。”
“對啊,父親管女兒的婚事天經地義。”程浩風的眉頭也舒展,“我試試。”
對此,他有些信心,上次在大槐坡和白缺紫相處融洽,應當會同意婚事。
晚上燈燭亮起,程浩風回了羲明山,塔吉坦則直入葉府大門,要見葉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