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多了,被勾起興趣,就問了些知識。
現在看仵作的動作,宋卿昭只覺的有些辣眼睛,直接用手觸控屍體,不怕沾染屍體滋生出來的病菌嗎?
仵作把屍體翻來覆去的檢查了遍,重新把屍體擺弄好,起身走向角落說了幾句什麼。
間隔距離有些遠,仵作又故意壓低聲音,只隱約聽到“毒”這個字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跪在地上拉著男子手臂哭泣的老夫人猛地抬頭大喊道:“不可能中毒,成兒的飲食都是我負責的。”
“是這個黑心肝害的,他將我兒推到在地,這人才沒了。”
“大人,你可要為我做主啊!”
老夫人哭著喊著拼命磕頭,看上去既可伶又心酸。
仵作篤定是中毒身亡,惹的老夫人撲過去廝打,被捕快拉開了,頓時失了力氣,軟軟跌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來。
推人者賀柏站在邊上否認,語氣中滿是委屈。
他說,他都沒碰到人,死者就倒在地上了。
宋卿昭看進他的眼眸中,知道他沒有撒謊。
晏平瀾看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老夫人,眉宇微皺,一道銳利的光芒從眼底迸射出來,聲音冷冽:“徐仵作,請你再檢驗一遍。”
徐仵作嘆了聲,叫上徒弟一起幫忙,把剛剛做過的事又重新做了遍。
這次,宋卿昭瞧的很仔細,技術很差,步驟很簡短,結果更是有待考究。
雖說人剛死不久,可是大熱天的很容易有屍氣傳出,她捂著嘴退後,吩咐道:“拿蒼朮皂角來燒上。”
晏平瀾眼露震驚色。
徐仵作聽得這話也看向了她,蒼朮皂角是燻空氣,避免屍氣入體染病的,一般人都不曉得,她怎知?
宋卿昭不理投射在身上的異樣目光,讓春江跟著她照做,把手裡的帕巾弄成口罩掛上。
口罩這東西,在這本書架設的朝代並沒有,所以看到宋卿昭和春江把帕巾捂著口鼻,都詫異的看向她們。
宋卿昭:“把帕巾都拿出來用蒼朮皂角熏熏,之後像我們這樣捂住口鼻,能抵擋屍氣。”
徐仵作:“……”
他幹仵作有十來年,從來聽說過沒看過這樣弄能擋屍氣,懷疑的看向她。
他能成為京中有名的仵作,那是有真材實料的。突然跑出來一女子指手畫腳,他感覺傷了臉面,語氣不善的開了口:“你懂?”
宋卿昭很想搖頭,可看眾人都露出懷疑的神色看向自己,不知哪來的勇氣,竟點了頭。
春江:“……”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。
晏平瀾一臉詫異的看向她,揹負著雙手,身上散發出冷冽的氣息。
徐仵作蹲下身拉開死者手臂上的衣衫問:“你認為他中毒多長時間?”
宋卿昭伸手問捕快要了刀,從衣裙處割下兩塊布卷在手上,走過去蹲在邊上,指著手臂上的斑點:“渾身青紫,原基礎上又有屍斑,這人不是剛死的。”
徐仵作沒得到回答有些惱,“那你說他中毒多久了?”
“中毒半月有餘。”宋卿昭說這話時示意仵作翻開死者的嘴巴看舌頭,“死者快死時出的門,看他的雙靴,住在郊外,看身上的斑點能確定,來這裡花費了不少時間。”
徐仵作望著她,一時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