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湧,溫涼,人剛死。
創口一條直線,像是勒死的。
傷痕繞脖頸一週,是軟器。
從傷口上看,兩人傷口相同,猜測是面對面相拉手中軟器,誰都不願意放過誰,最終兩敗俱傷。
搜出來的銀兩並不多,至少還沒到讓兩人互殺的程度。
看來,所中毒藥有迷幻作用。
宋卿昭鮮眯著眼笑:“有意思。”
他們在屋前,周圍有兵士把守,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知曉,可人就這麼能耐,在眾多捕快士兵面前把人給殺了。
按照現場痕跡來看,是兩人鬥毆,不慎中滾下小山丘,之後有多番較量,用軟器傷了彼此。
事實上,真的是這樣嗎?
晏平瀾聽到那兩個字時,臉色就黑了,沉聲道:“搜身。”
捕快從死者身上搜出文牒交上來。
晏平瀾看了眼後交給宋卿昭。
她沒接,“是營中士兵,與那兩名逃兵同屬營節。”
晏平瀾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,兩人彷彿都知道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是有關聯的。
站在邊上的捕快長聽了這句話,卻有些疑惑:“郡主,你怎知?”
“搜搜吧,屋中應該藏有貪墨的軍餉。”宋卿昭遮扇掩面往回走,走了兩步皺眉問道:“那名報案的百姓呢,可找到此人?”
回城的那名捕快正要答話,就聽到前方傳來聲音,一名捕快緊急跑過來說道:“那名百姓死了,服毒自殺。”
服毒??
宋卿昭眼皮微掀,眯眼看向遠方,淡笑道:“很來製造這宗死案的人心思很縝密啊,晏先生查案可能會有些難度了。”
晏平瀾臉上戾氣漸濃,盯著那名捕快問:“死在家中?一人居住?偏僻的瓦磚房,有些破舊?”
捕快疑惑了,點點頭。
他什麼都沒說,晏大人是如何知曉的?說的一絲不差!
宋卿昭笑:“看來那位非常喜歡這樣的房屋。”
這兩人說的什麼話,怎麼讓人聽不懂。
捕快長上前來問指示。
晏平瀾看向宋卿昭,他總覺的她有什麼重要線索沒說,或說有了新發現。
“屋中腳印雜亂,各個深淺不一,對嗎?”宋卿昭淡聲問。
捕快長一開始進去偵查的時候都沒發現這點,進屋往那些腳印周圍灑了石灰粉才知道的,郡主只進去看了眼就知道了嗎?
“那是三個人的腳印,後山死的那兩位,還有一個是那名報案的人的。”宋卿昭提醒道:“捕快長可以用那些腳印作為其中證據。”
說完,她決定回府梳洗睡覺。
這宗案件留下疑點不多,擺明是想拖延時間,讓刑部慢些結案的。
軍中出現貪墨的事,應該是個幌子,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,她暫時想不出來。
捕快長見她要走,說出心中疑惑:“郡主,卑職仍舊有些地方不明。”得到允許提問的資格,他問道:“這兩名死者真是互相勒死的嗎?”
宋卿昭提醒他:“捕快長,出來辦案,沒有帶上仵作嗎?”
捕快長尷尬一笑,讓邊上的仵作去驗屍。
看來,她上次太興奮,把證據證人,還直接斷了案的操作讓他們懶了。
宋卿昭笑著看向晏平瀾:“看來,先生無意中得罪人了。”
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殺人,狂妄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