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景川聽到秦施這話之後，心裡“咯噔”一下，頓時生出一絲緊張來，那緊張的情緒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。
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慌亂，偷偷瞥了一眼蘇婉意，只見蘇婉意的臉色微微一變，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平靜。
但那一瞬間的異樣還是沒能逃過溫景川的眼睛。
他又看了看厲墨鋮，厲墨鋮的眉頭微微皺起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人家蘇婉意還在這裡，秦施怎麼就這麼不管不顧，明晃晃地對厲墨鋮說出這話？
這不是擺明了想要打人家蘇婉意的臉嗎，這要是處理不好，今天可就徹底鬧僵了。
溫景川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，心裡暗暗叫苦不迭。
“厲總，秦施應該是喝多了，你可千萬不要和她計較！”溫景川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即站出來打圓場，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，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。
他一邊說著，一邊用眼神拼命示意秦施閉嘴，心裡祈禱著秦施能看懂他的暗示，不要再繼續說下去。
早知道今天會是這個場景，就不應該讓秦施過來！
溫景川滿心懊悔，不停地在心裡埋怨自己考慮不周。
他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，怎麼也沒想到秦施會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。
然而，秦施卻像是完全聽不見溫景川的警告一樣，她的眼神有些迷離，但卻帶著一股執拗。
她晃了晃腦袋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，然後繼續說道：“我沒有喝醉，我也沒有開玩笑，我說的是認真的，我想知道在厲總的心裡，我究竟佔有什麼樣的位置！”
她的聲音雖然因為酒精的作用有些含糊不清，但每個字卻都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彷彿一定要從厲墨鋮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才肯罷休。
“好的朋友，好的助理，好的合作伙伴！”厲墨鋮的回答簡潔而乾脆，他的眼神坦誠而真摯。
在他的眼裡，對待秦施，唯獨沒有男女感情這一說。
這麼多年，他一直將秦施當作工作上的得力助手，生活中的朋友，卻從未有過其他的想法。
秦施聽到這話之後，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，那笑容中滿是苦澀與無奈。
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異想天開而已，這麼多年的默默付出，在厲墨鋮眼中，也只是朋友和同事之間的情誼。
“謝謝厲總。”秦施輕聲說道，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。
說完，她再次端起杯子，將裡面剩餘的酒一飲而盡，彷彿要將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隨著這杯酒一起嚥下。
秦施知道自己輸了，徹徹底底地輸了，輸得一塌糊塗。
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蘇婉意能入得了厲墨鋮的眼。
原來，蘇婉意的性格和厲墨鋮的一樣，都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。
而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，終究是化為了泡影，如同一場虛幻的夢，醒來後只剩下無盡的失落與悲傷。